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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栎丛祠昼凄楚,隐画廊深山鬼语。香火千年古像昏,十围老木藏飞鼠。
芳兰藉地罗蕙蒸,阴风窸窣吹神灯。舞蛮姣服炫红纬,云旂飙御声䡌䡌。
茧瓮千车麦双穗,社主蚕姑拜神赐。鼓声坎坎酒频酾,神来不来巫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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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浇酒云满空,玉炉炭(tàn)火香咚咚。
海神山鬼来座中,纸钱窸(xī)窣(sū)鸣旋风。
相思木贴金舞鸾(luán),攒蛾一啑(dié)重一弹。
呼星召鬼歆(xīn)杯盘,山魅(mèi)食时人森寒。
终南日色低平湾,神兮长在有无间。
神嗔(chēn)神喜师更颜,送神万骑还青山。
女巫浇酒迎神,满空阴云,玉石雕刻的香炉中,炉火正红,兽鼓咚咚,烟柱腾升入空。
请得海神山鬼依次排入座中,焚烧的纸钱发出窸窣声;纸灰伴随着旋风。
相思木制成精美的琵琶,雕镂的图案是飞鸾舞凤。女巫眉头紧皱,唱词念曲,喋喋不休。
弹奏琵琶,扭扭疯疯,呼唤上天诸神和冥界诸鬼;把丰盛的祭品品味,可享用祭品时人们毛骨道悚。
终南山的暮色下垂,垂到平平的山弯,众神飘忽在有无之间、阴阳之间。
女巫的脸色仿佛由鬼神主宰,喜怒不时在变幻。人们恭恭敬敬地焚烧纸人纸马,好博得诸神欢心洗喜地,满意地返回青山。
参考资料:
1、李贺,《三家评注李长吉歌诗》,王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8月
浇酒:泼酒于地,用以迎接神仙。云满空:是指女巫请神时烟雾腾腾,充满天空。玉炉:用玉石雕刻的香炉。
纸钱:烧化给鬼神当钱用的纸张。窸窣:轻微细碎的声音。这里指烧纸钱的声音。
相思木:即相思树,这里指相思木做成的琵琶。唐代女巫常弹奏琵琶。金舞鸾:金色的鸾凤飞舞的图案。攒蛾:紧皱眉头。啑:这里指女巫喋喋不休地唱曲念词,每唱一次就弹一次琵琶。
歆:鬼神享用的祭品。山魅:山中的鬼怪。森寒:毛骨悚然。
终南:即终南山,在今天陕西省西安市。平湾:指山凹。兮:语气词,相当于“啊”。有无间:好像有,好像无。
嗔:生气发怒。师:指女巫。更颜:变化颜色。万骑:指的是送神时候烧的许多纸人纸马。
石郎家住南山里,夜叱卧羊成队起。砑光罗帽舞香山,金矿银坑烂如纸。
竹节短鞭鞭赤狐,山精木魅声呜呜。回风蹋水过溪曲,旋折山花聘小姑。
双娥一去三千秋,粉篁春泪凝古愁。
神鼍悲鸣老龙怨,水为翻澜云为留。
素空逗露晚花泣,神官行水鳞僮湿。
潮声不平江风急,苍梧冥茫九山立。
人看浴出如枯木,我自无心类死灰。
在处秋风吹鬓发,不堪更上雨花台。
二月又将半,闲居兴若何。芳菲殊未赏,泥泞阻相过。
华砌饶苔藓,柴门长薜萝。韶颜须自惜,随分乐天和。
碧海双金远送青,对之诗思晚逾增。庭前洗竹閒留锸,池上叉鱼不用罾。
锦里角巾唐杜甫,苏门长啸晋孙登。羡渠伯仲幽栖处,又隔风尘几百层。
梅花驱我发新狂,自把长镵斸早霜。何必琼瑶拟颜色,可人耽赏是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