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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兴来寻老树村,接谈才只叙寒温。
翻然掉臂凌风去,何似王猷不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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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zūn)前一曲歌,歌里千重意。才欲歌时泪已流,恨应更、多于泪。
试问缘何事?不语如痴醉。我亦情多不忍闻,怕和我、成憔悴。
美酒当前,歌女高唱一曲,歌中似有千重含义。她在刚要唱歌之时已经泪流满面,恐怕她心中的苦恨比泪水还多。
我试着问她,为何事而如此悲伤?她如痴如醉,沉默不语。我也是个多情人,听不了伤心人说伤心事。唯恐两人同病相怜,共同悲歌。
参考资料:
1、李静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28
2、古代汉语字典编委会.古代汉语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1004
樽前:在酒樽之前。一作“尊前”。恨应更、多于泪:按《卜算子》词调,结句本为五字句,此处加一字,为衬字。下阕结句同。
缘:因为,由于。
这首词写的是作者闻歌伤怀之感,其情事大致类于白居易之《琵琶行》,然而小词对于长诗,在形式上有尺幅与千里之差别。
上片写歌女的演唱,相当于白诗对琵琶女演奏的叙写。“樽前一曲歌,歌里千重意”,一曲歌而能具千重意,想必亦能说尽胸中无限事;而这“无限事”又必非乐事,当是平生种种不得意之恨事。这是从后二句中“恨”“泪”等字可得而知的。首二句巧妙地运用了对仗加顶真的修辞,比较一般的“流水对”更见跌宕多姿,对于歌唱本身亦有模似效用。“才欲歌时泪已流”一句乃倒折一笔,意即“未成曲调先有情”。
“恨应更、多于泪”,又翻进一笔,突出歌中苦恨之多。白居易诗对音乐本身的高低、疾徐、滑涩、断连等等,有极为详尽的描摹形容。而此词抓住歌者形态特点层层推进,启发读者去想象那歌声的悲苦与宛转。
“试问缘何事?不语如痴醉”,对歌女的悲凄身世作了暗示,相当于琵琶女放拨沉吟、自道辛酸的大段文字。但白诗中的详尽的直白,此完全作了暗示的处理。当听者为动听的演唱感染,希望进一步了解歌者身世时,她却“不语如痴醉”。这样写大有“此时无声胜有声”之妙。
末三句写词人由此产生同情并勾起自我感伤,相当于白居易对琵琶女的自我表白。但此词却只说“我亦情多不忍闻”,好像是说:歌女不语也罢,只怕我还受不了呢。由此可知,这里亦有一种同病相怜、物伤其类的感情,因此以至于“怕和我、成憔悴”。
和白居易《琵琶行》不同的是,这首词善抒情,妙悬念的设置,化实为虚,得其空灵。同时,此词运笔颇饶顿挫,上片用递进写法,下片则一波三折,读来引人入胜。《卜算子》词调上下片的两个结句,本为五言句,此词则各加了一个衬字变成六言句(三三结构)。大凡词中加衬字者,语言都较通俗,此词亦然。
少时贪看琼林绕。任马上、寒威峭。昨暮六花飞逗晓。
拥衾慵起,鬓丝笼帽,顿觉年来老。
朱阑翠竹枝枝倒。把玉甃、棱层趁风扫。楼上一樽须放早。
同云收尽,红轮初上,对面狼峰好。
先民有觉,昧兹寡闻。我其致之,匪学曷敦。问辨言析,反思其存。
焕若融彻,大明初暾。
香山绝顶路崔嵬,万古何人坐石苔。落叶满林围白塔,西风匝地起黄埃。
浊醪不惜随时醉,野菊偏能向客开。极目正从乡国望,断鸿飞过雁门来。
九月蓬根断,三边草叶腓。风尘马变色,霜雪剑生衣。
客思愁阴晚,边书驿骑归。殷勤凤楼上,还袂及春晖。
赐履圣贤地,专征翰墨场。
藜然本非照,昏幽自蒙光。
醍醐有真液,檐蔔无别香。
座当百尺楼,余子但庑廊。
誉毁不可劫,造物能雌黄。
简编熟古人,见公盖未尝。
彭黥非韩敌,或可噪其旁。
公有八绂罝,就猎庸何伤。
雪山南风融雪汁,化作岷江江水来。
不知新涨高几画,但觉楼前奔万雷。
天教此水入中国,两山辟易分道开。
我家长川到海处,却在发源传酒杯。
人生几屐办此役,远游如许神应咍!
东归短棹昨已具,明日发船挝鼓催。
滩平放溜日千里,已梦鱠鲈如雪堆。
丹枫系缆一回首,玉垒浮云安在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