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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根产兹土,辽邈绝人际。一本三四桠,围叶如张盖。
结实挺中央,颗颗坠红米。高出众草上,百步望光采。
群生必有长,约略具形体。无茎曰睡参,坚白味数倍。
天子怜病人,岁中必命采。枵腹入深林,阴翳日月晦。
旧人去易归,新人迷道里。抱参不敢嚼,往往饱虎兕。
神农开祸先,遗累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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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山中去,扳跻不觉赊。深源无俗迹,满地是灵芽。
岩迥阴留雪,溪澄净见沙。可怜名利客,应笑此生涯。
行过千山与万山,者回斸得茯苓还。白云绕足家何在,日落洞庭秋水湾。
亭亭北山松,宿蔼荫深碧。苍根走虬龙,巨干蟠铁石。
平生栋梁具,不受霜雪厄。兔丝得所附,袅袅挂千尺。
流脂入九地,千岁化琥珀。我欲掇其英,俯仰费搜擿。
红炉转丹砂,石髓变金液。但恐茫昧间,图骥不可索。
意长时苦促,双鬓日夜白。刀圭或可试,习习在两腋。
蓬莱三万里,讵谓弱水隔。他时来山中,故老应不识。
野情贪药饵,郊居倦蓬荜。青龙护道符,白犬游仙术。
腰镰戊己月,负锸庚辛日。时时断嶂遮,往往孤峰出。
行披葛仙经,坐检神农帙。龟蛇采二苓,赤白寻双术。
地冻根难尽,丛枯苗易失。从容肉作名,薯蓣膏成质。
家丰松叶酒,器贮参花蜜。且复归去来,刀圭辅衰疾。
采药归来抱膝吟,烟霞情性爱山林。
不留踪迹在图画,三十六峰何处寻。
篢子编成细箬新,独穿空翠上嶙峋。
丹砂岩际朝暾日,狗杞云间夜吠人。
络石菖蒲蒙绿发,缠松薜荔长苍鳞。
金貂谒帝我未暇,且作人间千岁身。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shǔ)高低六代宫,楸(qiū)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
在平民百姓之中,试问那几个英雄人物,称王称霸建立功业究竟有什么用处?你看那六朝宫殿,如今长满了高高低低的禾黍;千万名达官的坟墓上,如今远远近近长满了楸树和梧树。只不过像是一场恶梦。
参考资料:
1、滕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91
双调: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拨不断:曲牌名。又名“续断弦”,属双调宫曲调。布衣:指平民百姓。王图霸业:成王的宏图,称霸的大业。六代:即六朝,指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均在今南京建都。楸梧:两种树木名,既是制棺的用材,又是墓地常植之树。楸,梓树的一种。冢:坟墓。恶梦:一作“噩梦”。
此曲起首两句“布衣中,问英雄”,显示了两个方面的历史事实:一是历史上“王图霸业”的缔造者,尽管都被戴上了“天命所归”、“真龙天子”的桂冠(这情形就同他们失败了就被换上“贼”“寇”的帽子一样),但实际上多来自“布衣”;二是布衣们视这些幸运儿为“英雄”,并将此视为终生奋斗的最高目标。这后一方面看来尤使作者不满,故要向“英雄”们“问”上一问。第三句初看也有点似问非问。“成何用”本身便有不成用的意味。不过作者在这里实有问意,因为随后他便自问自答,并通过揭晓的答案来阐明了全曲的主旨。
“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是工整而精警的对仗。“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诗经·王风·黍离》)远在西周就产生过对于废宫禾黍的嗟叹。“高低”既切“禾黍”又切“宫”,“远近”既切“楸梧”又切“冢”,足见造语的警策。
这首小令,是化用唐代诗人许浑名作《金陵怀古》入曲的。许浑的原诗是这样的:“玉树歌残王气终,景阳兵台戍楼空。松楸远近千官冢,禾黍高低六代宫。石燕拂云晴亦雨,江豚吹浪夜还风。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
从内容上看,许浑原诗首尾两联主要是抒情,中间两联侧重于写景。马致远基本上一字不动地保留了颔联两句,这两句是诗人登临时眼中所见之景,没有这两句,览古凭吊之情就失去了依据。而诗中其他各句,由于律诗与小令毕竟差异很多,保留的余地不多。在这种情况下,马致远舍其次要成分,把主要精力集中在首尾两联兴亡之感的抒发上。南朝宋齐梁陈四代开国之君,都是出身微贱登上皇帝宝座的,都所谓的布衣中的“英雄”。和许浑一样,马致远蔑视他们,认为他们的王霸事业,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恶梦而已。在马致远看来,古今英雄争王称霸,做得高官显赫,但最终化为尘土,这如同做了一场恶梦一样,没有什么意义。曲子中流露出的历史虚无感和厌世感,是元代文人作品中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
从艺术上看,马致远此曲对许浑原诗的化用,是有新意,有创造性的。此曲由于具有自己的精神和风格,遂能与原诗并峙,为人们所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