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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鼓奏惠风,晨色豁幽室。清露滴阶莓,庭树滋以茁。
欢言就花径,意翻有所失。曰余绁寸组,何乃游于逸。
超兴道不存,怀安物已疾。惠以积诚流,事由精气毕。
讼帖有余甘,所乐非缥帙。了焉抚念始,持之在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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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节为州邑,白首仍傲吏。匪敢薄微官,咈民心所悸。
维民君所天,何为草菅视。俯己遂其求,以此毕吾事。
吾道贵宜时,宜时良匪易。道味为之根,尝恐迄失坠。
悃愊物所依,隆想不能至。欢悰生淡泊,至理契劳勚。
治干非所云,洞然期此意。
仲夏时雨至,野水满芳塘。清飔吹四鄙,蒲苇散余香。
我闻良有司,国脉为灵氏。阴阳俯从之,百卉繁以昌。
偶行见芜田,惄焉心内伤。自顾无善术,何由致嘉藏。
广广阡陌中,皆我子弟行。惟民知我拙,不以巧相尝。
曷用慰所期,独立空徬徨。
风力峭,雁声寒。象管鸾笺整日闲。独倚危楼凝望处,淡烟疏雨暗遥川。
老如枯柏傲霜冬,名实俱忘赋芧公。正苦岁寒无竹伴,喜知春思与梅同。
囊书待朔登金马,琢句追坡咏玉虹。他日肯寻翁住处,花边野水与池通。
绝顶低南斗,重关壮北门。陇云浮地白,谷水带泥浑。
宇宙神功大,山河帝业尊。小臣叨载笔,华发感深恩。
飘风动三极,霏雪洒烟海。天地倏低昂,虚无变光彩。
梁台空嵲屼,枚马今安在。飞光超忽若游龙,我欲从之问千载。
十载江南事已非,与君辛苦各生归。
愁看京口三军溃(kuì),痛说扬州十日围。
碧血未消今战垒(lěi),白头相见旧征衣。
东京朱祜(hù)年犹少,莫向尊前叹式微。
故国已经远去十年了,处处物是人非,我和你辛苦遭逢,艰难生存在现今。
我想起京口三军溃败就愁闷,想起扬州血洗十日便内心万分悲苦。
死国难的烈士们血洒疆场,那段历史不可遽消,而此刻不得不面对白头早衰了。
你要学汉时朱祜,不要消沉与哀叹。
参考资料:
1、韦明铧.扬州文化谈片.江苏:广陵书社,2004:218
2、傅德岷.湖北.中国华诗词鉴赏辞典:湖北辞书出版社,2005:208
朱监纪四辅:朱四辅,明末秀才,在明时曾任监纪推官、监纪提刑,为诗人友人。十载:指明亡已去十年。
扬州十日:指明亡后顺治二年(1645)四月,清兵攻破扬州,在扬州城里大肆屠杀淫掠的时候,有一个市民王秀楚躲在空屋中,活了下来。他把他在清兵破城前后十余日中目睹之事,一一写出,为《扬州十日记》。
碧血:碧是一种青绿色的美石,玉类。后常用以称颂为国死难的人。
朱祜:东汉名将,曾举兵平定延岑残党,防备匈奴。后拜建武大将军,封鬲侯。式微:先秦时代民歌。
诗的首联是大难之后的感喟之词。“”古人感叹世事变迁,常以物是人非相称。而在这清初的十年中,经历了生死交关的艰难历程不仅人非、物非,事事皆非,诗人和朱四辅都是经过了曲折艰辛的“辛苦”归程,九死一生,才得以“生归”活着过来。回首往事,自心中升起一种沉痛悲凉的沧桑感。更尤有盛者,明清易代之际的历史,尤其在江南一带,是比任何改朝换代都更加惨绝人寰的。
颔联是对历史的沉痛回顾。“”明崇祯十七年(1644)三月,北京城破。五月,福王朱由崧称帝,命史可法督师于扬州。由于南明朝廷昏庸,内讧不断,致使清兵长驱南下。顺治二年(1645)四月,清兵制造了“扬州十日”历史事件。五月,南明弘光帝被俘,次年死。顾炎武这里只是指出了当时历史最沉痛的一刻。“愁”是愁南明旧朝的昏聩,“痛”是痛满清新朝的暴酷,一“愁”一“痛”之间,蕴含了历史的悲感。
颈联写时光如水逝,历史犹在目。“碧血未消今战垒,白头相见旧征衣”。据史料记载,明末清初,各地反清武装斗争连绵起伏,一直延续了四十年,“碧血末消”既表现了反清斗争的激烈、烈士们的血洒疆场,又表现了仁人志士坚强不屈的意志。诗人写诗时是四十岁,不当以老人自称的,这里的“白头相见”显然流露出了一种人生短暂功业未就恢复大计遥遥无期的惆怅与感慨,然而顾炎武虽然是艰难困苦,他还是念念不忘那为之奋斗的理想,于是与友人相见,自然而然地叙起了从前的战争生涯。这一联看似平淡,然而平淡之处自有心胸的流露,与友人相对,他想到的不仅是旧日的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为之奋斗的是未来他那复明的理想境界。
尾联诗人与友人互勉,寄希望于来者。诗人为了理想的未来,他告诫友人不要叹息,要像古代的英雄那样去奋斗:“东京朱祜年犹少,莫向尊前叹式微”。这两句,诗人是以朱祜比朱四辅。“式微”这里代指哀叹,是鼓励朱四辅不要意志消沉,不要只是哀怨悲叹,而要像东汉的朱祜那样建功立业,为恢复故国而努力。这里不仅是鼓励友人,实际上也是在表现自己那不屈服的坚强意志。
这首诗悲叹往事凄楚动人,但格调并不仅仅流于低沉凄婉,在哀伤悲凉之中同样也洋溢着慷慨激昂积极向上的热情,这热情是顾炎武其诗的热情,也是其人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