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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青紫滥于身,更冒金章肃使宾。
何以假为诚岂敢,乌知非有笑无因。
猨狙自是羞华服,鹓鹭姑容接后尘。
回首纷纷天下事,有时宜假不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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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戎侵内地,左辖去萧关。走马冲边雪,鸣鞞动塞山。风收枯草定,月满广沙闲。西绕河兰匝,应多隔岁还。
丁年剑气欲凌云,况复才华迥不群。投笔几回思出塞,赋诗此日去从军。
沙场青草时差缓,淝水红旗捷屡闻。玉帐元戎桑梓旧,行看幕府策奇勋。
急诏下林间,天教公未闲。
虎符重领郡,鸳序暂离班。
道直言皆壮,心和鬓不斑。
紫骝曾识驾,白羽可平奸。
边地尘初静,邻邦化匪艰。
仍途从吏接,从乘约僧还。
旗影明寒水,梅花动晓关。
下车逢日吉,涤印破春悒。
惠政流人至,清吟俗事删。
条依萧守迹,仙认窦君颜。
千古同歌夸,期年即赐环,
敢云能下榻,同看九华山。
威姑诗笔名江左,自愧无能步后尘。喜尔随肩互酬唱,吟坛薪火有传人。
乍认庭前青藓合,深疑监里翠钿稠。
莫嫌生处波澜小,免得漂然逐众流。
城西朋好谁相忆,定是丁陈与沈黄。海上昨逢润州守,一时回望奉先坊。
谁作桓(huán)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新月与愁烟,满江天。
欲去又还不去,明日落花飞絮(xù)。飞絮送行舟,水东流。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不知是哪位吹笛者,将人从好梦中惊醒。推开窗户,只见江天茫茫,天上挂着一弯孤单的明月。
明日分别时,送别的人当站立江边,久久不愿回去。多情的柳絮,像是明白他的心意,追逐行舟,代人送行。而滔滔江水,依旧东流入海。
参考资料:
1、唐圭璋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68-670
2、李静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253
3、陈如江.一蓑烟雨任平生:东坡词.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14:64-65
桓伊三弄: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东晋时音乐家,善吹笛,为江南第一。绿窗:罩有碧纱的窗子,诗词中多指女子居室。
欲去又还不去:欲去还留恋,终于不得不去。
此词上片前二句“谁作桓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写离别前的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是谁吹起了优美的笛曲,将人从梦中惊醒。从“惊破”一词来看,对梦被惊醒似有怨恨之意。夜听名曲,本是赏心乐事,却引起了怨恨;而一旦梦醒,离愁就随之袭来,可见是个好梦。后二句“新月与愁烟,满江天”描述了这样的情景:推开窗户,不知是要追寻那悠扬的笛声,还是要寻回梦中的欢愉,只见江天茫茫,空荡荡的天上,挂著一弯孤单的新月,凄冷地望著人间。江天之际,迷迷蒙蒙、混混沌沌,那是被愁闷化作的烟雾塞满了。
下片遥想“明日”分别的情景。“欲去又还不去”,道了千万声珍重,但迟迟没有成行。二月春深,将是“落花飞絮”的时节,景象凄迷,那时别情更使人黯然。“飞絮送行舟,水东流。”设想离别的人终于走了,船儿离开江岸渐渐西去。送别的人站立江边,引颈远望,不愿离开,只有那多情的柳絮,像是明白人的心愿,追逐着行舟,代替人送行。而滔滔江水,全不理解人的心情,依旧东流入海。以“流水无情”反衬人之有情,有借“飞絮送行舟”表达人的深厚情意,结束全词,分外含蓄隽永。词所谓明日送行舟,未必即谓作此词的第二日开船,须作稍微宽泛的理解。诗集送柳子玉诗称“先生官罢乘风去”之后,复数有游宴之事,子玉始成行,可参。
通观全词,没有写一句惜别的话,没有强烈激切的抒情。将情感融入景物,此词上片写送别情景,以景色作为笛声的背景,情景交融地渲染出送别时的感伤氛围。下片运用叠句造境传情,想象次日分别的情景,大大扩展了离情别绪的空间。如此虚实结合,渲染出一种强烈的情感氛围,使读者受到极强的艺术感染这是本词的艺术魅力所在。在众多的景物之中,又挑出一二件,直接赋予它们生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使所有的自然物都生气勃勃,整个艺术画面都活跃起来,这是本词的艺术特色。上片用“愁”写烟,使新月也带上了强烈的感情色彩;下片用“送”状柳絮,使之与东去的流水对比而生情。而“愁烟”和“飞絮”在形态上又有共同之处,它们都是飘忽不定、迷迷蒙蒙的自然物;它们轻虚空灵,似乎毫无重量,不可捕捉,但又能无限扩散,弥漫整个宇宙,用它们象征人世的漂泊不定,传达出迷蒙怅惘、拂之不去的眷恋之情,那是再妙不过的了。但作者似乎是随手占来,毫不费力,只道眼前所见,显得极其自然。这正是词人的高超之处。
此词上片写送别情景,以景色作为笛声的背景,情景交融地渲染出送别时的感伤氛围;下片运用叠句造境传情,想象来日分别的情景,大大扩展了离情别绪的空间。全词虚实结合,渲染出一种强烈的情感氛围,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