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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老叟康且寿,背井离乡避流寇。意气忼慨独自如,为我覶缕述所觏。
云自湖广惊烽烟,烽烟流照彻江边。钟山崚嶒忽破碎,石头陷没城空坚。
桃叶渡头血流赤,秦淮河内尸连骈。此身自问无生理,鸡号汤火鱼釜底。
伺隙兼旬由窦出,一家数口来逃此。此间地僻境最幽,黄发垂髫共欣喜。
桑麻掩映鸡犬喧,武陵仙境殊相似。我闻此语重躇踟,适君持画来索诗。
诗情即在眼前取,为君详述老叟词。如君意兴逸且野,好景一一为君写。
山青水碧桃花红,一笑门外烟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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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
今来县宰加朱绂(fú),便是生灵血染成。
去年首经路过胡城县城,城里的百性人人喊冤声。
到如今县官升官穿红袍,这红袍原是百性血染成。
参考资料:
1、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十二):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46-148.
2、尚作恩等.晚唐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267-268.
县宰:县令。朱绂:系官印的红色丝带,然唐诗中多用以指绯衣。唐制五品服浅绯,四品服深绯。生灵:生民。
题目是“再经胡城县”,诗人自然会由“再经”而想到“初经”。写“初经”的见闻,只从县民方面落墨,未提县宰;写“再经”的见闻,只从县宰方面着笔,未提县民,这就留下了广阔的想象余地。如果听信封建统治阶级所谓“爱民如子”之类的自我标榜,那么读到“县民无口不冤声”,只能设想那“冤”来自别的方面,而不会与县宰联系起来;至于县宰呢,作为县民的“父母官”,必然在为县民伸冤而奔走号呼。读到“今来县宰加朱绂”,也准以为“县宰”由于为县民伸冤而得到了上司的嘉奖,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诗人在写了“初经”与“再经”的见闻之后,却对县宰的“朱绂”作出了“便是生灵血染成”的判断,这真是石破天惊,匪夷所思。
结句引满而发,对统治者的揭露与鞭挞不留余地,这与常见的含蓄风格迥乎不同。但就艺术表现而言,诗中却仍然有含而不露的东西在,因而也有余味可寻。“县民无口不冤声”既然是“去岁”的见闻,那么县民喊的是什么冤以及喊冤的结果如何,诗人当然记忆犹新,但没有明写。县宰加朱绂“既然是“今来”的见闻,那么这和县民喊冤的结果有什么联系,诗人当然很清楚,但也没有明写。而这没有明写的一切,这就造成了悬念。最后,诗人才把县宰的朱绂和县民的鲜血这两种颜色相同而性质相反的事物出人意外地结合在一起,写出了惊心动魄的结句。诗人没有明写的一切,就都见于言外,获得了强烈的艺术效果。县宰未加朱绂之时,权势还不够大,腰杆还不够硬,却已经逼得“县民无口不冤声”;如今因屠杀冤民而赢得了上级的嘉奖,加了朱绂,尝到了甜头,权势更大,腰杆更硬,他又将干些什么,诗人也没有明写,然而弦外有音,有很强的震撼力。
全诗构思巧妙,诗人描写了他两次路过胡城县的见闻,把这两次见闻写进诗中,构成对比,使主题更加鲜明醒目,这一对比,使人们清楚地看到朝廷的忠奸不分,官吏残暴无耻。害民的官吏反而高升了,封建社会的本质就在这对比中表现出来了。这首诗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清末的刘鹗在长篇小说《老残游记》中,写山东巡抚玉贤因害民升官的诗句“血染顶珠红”便是从这首诗的最后一句脱化而出的。
昔有书生荐寿杯。清词妙绝贺方回。黄花也欲为君寿,先向重阳六日开。跻楚俗,上春台。政成归去位三台。明年寿酒君王劝,知有传宣敕使来。
云龙风虎正经纶,长啸归山作道人。千古武当丘壑在,纷纷高位几全身。
篁孔引悽,桐丝流恨,秋声绵渺无际。吹花弹泪歰,滴粉搓愁细。
沈吟酒边心事。甚华年、只成憔悴。玉笥云薶,金奁月冷,寂寞旧风味。
天涯杜陵兄弟。念京华冠盖,飘泊非计。微官归不得,息影车尘底。
俊游转眼余萧瑟,怕低唱、浅斟都废。空雪涕。斜阳外、暮鸦啼起。
乱漂源里红雨,净洗枝头雪绵。
只讶欢非前日,安知春是去年。
天柱崩摧地维裂,日月无光乌兔缺。
撞钟击鼓海扬尘,刺豹捶牛饮生血。
磨牙猰貐争雌雄,横眉炙锦眩重瞳。
芒砀云瑞不改色,座中有客乘飞龙。
舞剑当筵势挥霍,老增有言君不诺。
将军怒发冲危冠,目光射人肝胆落。
倒倾卮酒擘彘肩,呼龙归去龙腾渊。
百二山河付真主,玉斗声中泪如雨。
一会灵山未陆沈,纷然血指痛连心。比丘身在普门品,空向指头尖上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