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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韵雍(yōng)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bāi)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
风度韵致,仪态雍容,看起来并不十分奢侈华丽,即使如此,而酒尊前的柑桔,还是显得逊色几分。流落江湖,有谁怜?有谁惜?玉洁的肌肤,冰清的风骨,依然故我,不肯枯竭。
是谁将这并蒂连理果双双摘下?恰似那酒醉之后的唐明皇与太真贵妃相拥相依。居士掰开连理果,情真意切,两人分享,品尝风味,醇香清新,心心相惜。
参考资料:
1、苏焦宜.李清照词集:岳麓书社,1996年:173-174
2、刘长贺.宋代诗词典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859
都:姣好,美盛。甘橘可为奴:甘橘别称木奴。银杏,又名白果,其树为高大乔木,名公孙树,又称帝王树;叶呈扇面形,因果实形似小杏而硬皮及核肉均呈淡白色,故呼为银杏;其味甘而清香可食,起滋补药用。据说银杏在宋代初年被列为贡品。玉骨冰肌:清澈高洁。
“醉后”一句:周勋初《唐人遗事汇编》卷二:“明皇与贵妃幸华清宫。因宿酒初醒,凭纪子肩同看木芍药。上亲折一枝,与妃子同嗅其艳。”太真、贵妃均指杨玉环。此句意谓双银杏的并蒂相连,犹如唐明皇和杨贵妃倚倚靠靠亲密无间。
这是一首借物咏情词。易安居士假双银杏之被采摘脱离母体,喻靖康之乱后金兵南渡,自己与丈夫赵明诚一起离乡背井、避乱南方的颠沛愁怀。
其上片开始先咏物以寄兴。“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桔可为奴”是说:这银杏的风姿气韵、整个形体都不很起眼,但是较之樽前黄澄澄的甘桔来说,甘桔却只堪称奴婢。这是一种“先声夺人”的写法,起不同凡响的效果。“都”,在此作硕大、华美解,“未甚都”是指银杏作为果类食品,并不以果肉汁多、形体硕大诱人。词人在此用现成典故与银杏相比,称桔“可为奴”,足见作者对银杏的偏爱。
词人之所以深爱银杏,未必因为它是珍稀贡品,而是睹物伤情,有所触发。“谁怜流落江湖上,玉肌冰骨未肯枯”两句便作了极好的解答:这枝双蒂银杏被人采下,永离高大茂密的树干,成为人们的盘中之果,采摘的人自然不会怜它,那么有谁怜它呢?看到它那圆浑、洁白虽离枝而不肯枯萎的形状,激起了词人的无限怜爱与自伤。这两句是吟物而不拘泥于物,与其说是在写银杏,毋宁说是借双银杏在直接写流落异地的自家夫妻。“玉肌冰骨”一词,意在突出一种高尚的人品道德与不同流合污的民族气节;“未肯枯”则是表示坚持自身的理想追求,不为恶劣环境所屈服;这些都是士大夫、文人所崇尚的自尊自强之志。
下片首句“谁教并蒂连枝摘”是实写句,接下来“醉后明皇倚太真“则是一个联想句,一实一虚,有明有暗。这两颗对生银杏,因摘果人的手下留情,所以便保持了并蒂完朴的美好形象,其两相依偎、亲密无间的形态,恰似“玉楼宴罢”醉意缠绵的杨玉环与李隆基。唐明皇与杨玉环这是一对世人共许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情侣,他们的名字也几化为纯真爱情的象征。这两句点出了银杏虽被摘而尚并蒂,正如易安夫妇虽流落异地而两情相依。这当是不幸之中足以欣慰之事。
结尾句“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的妙处在于使用谐声字:易安居士亲手将两枚洁白鲜亮的银杏掰开,夫妻二人一人一颗,情真意切。要吟颂它的滋味如何,是否清纯香美,这却深深地蕴藏在两人的心底。“两家新”的“新”字,在这里显然是取其谐音“心”。
此词采用拟人手法,将双银杏比作玉洁冰清、永葆气节的贤士,比作患难与共、不离不分的恋人,贴切深刻;尾句使用谐音手法,不仅略带诙谐而且起脱俗之效。
圣人建皇极,中兴应时行。敷理协玄化,修身臻至诚。
敬天严秩祀,尊亲先正名。酬功举绝世,崇道釐徽称。
不遗先圣轨,遂使百度贞。扬材达遐隐,察物无遁情。
施仁及茕独,至德本好生。详刑洗冤牍,赈荒起疲氓。
丕谟耀洪昊,厚德浃太宁。中州显神育,瑞麑昭物灵。
窈尔冰雪姿,粹然金玉精。含文好无极,驯性安不惊。
如从王囿伏,靡逐蒿野鸣。抚臣重嘉异,来贡天子庭。
肃雍献宫庙,万姓腾欢声。昔年甘露降,再见黄河清。
昨者灵鹊至,又看玉兔呈。灼哉彰盛德,允矣徵太平。
皇谦益修纪,饬尔百辟卿。惟善身之宝,惟贤国之祯。
进贤止至善,干禄百福盈。群臣拜稽首,嵩呼诵王明。
子孙当千亿,圣寿当万龄。帝俞曰噫嘻,天休予其承。
秀极信能奇,乍凝眸、烟水迷离如许。波路旧归帆。
遥情在,落月霜天笼曙。瑶光历历,种榆合傍云深处。
江影平分秋伫雁,依约在东三五。
仙源谁识支机,恰教人卧看,牵牛织女。望极似涔阳,依南斗、不转楚骚心苦。
贞姿雪濯,聚星消得髯翁句。丘壑胸中堪列宿,骨傲未须怜汝。
世皇昔日收云南,鲸鲵伾伾手所戡。乌蒙乌撒腹心地,不有军府谁其监。
汉廷遣将非充国,累岁屯田无善绩。兵骄民犷土不畬,国帑空曾糜万亿。
大名刘侯文武才,承诏万里诛蒿莱。豪蛮尽戢戎垒立,窜卒复还农亩开。
有泉远出蒙山下,日夜清冰鸣石罅。渠分浍决来纵横,土脉浮膏作秋稼。
府中偫积多如山,陂池种鱼无暵乾。已闻舂硙响林际,仍为蓏蔬流圃间。
刘侯暇日游泉上,宾吏追从意冲畅。步随凉影傍高松,坐看晴云起孤嶂。
朱轓奕奕来瓯闽,丧车遄返黄河津。云南战骨横四野,布谷声中荒草春。
刘侯虽死应愁绝,吟魂空咽泉头月。祇今宁谧重谋帅,九原人去无归辙。
荔支台馆开樽时,剧谈每及西南陲。凄凉遗像画图里,对此流涕将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