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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是何专,吟疲即坐禅。此生还可喜,馀事不相便。
头白无邪里,魂清有象先。江花与芳草,莫染我情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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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盘一何高,苍翠净寥廓。夜雨濯杉桧,春风散芝药。
细云散岩色,细径度危笮。邑改井已泥,空馀汉城郭。
土瘠漫生茶,人稀时走玃。苔藓囹圄空,尘埃簿书閤。
县圃何萧条,半樱半零落。偃蹇大夫松,委蛇君子鹤。
试登三友堂,借问何人作。皆云杨先生,好诗心淡泊。
乘兴山水间,此君共献酢。琅玕无俗韵,仁智有真乐。
取友信可人,自待宜不薄。我来宴坐久,寂寥无唯诺。
明月来徘徊,清风自萧索。因留风与月,相对成清酌。
蟾光照金尊,馀辉射杯酒。轻飔入朱弦,彷佛奏箫勺。
醺然造忘形,神交通博约。醉号五贤堂,醒来资一噱。
飞泉来无穷,发自嵩岭背。
奔驰两山间,偶与乱石会。
倾流势摧毁,泥土久崩溃。
坚姿未消释,?截嶭俨相对。
居然受喷泼,雷转诸壑内。
初喧堕深谷,稍放脱重隘。
跳沫溅霏微,余澜汹澎湃。
宸游昔事远,绝壁遗刻在。
人迹久寂寥,物理爇兴废。
相君厌纷华,筑室俯湍濑。
濯缨离尘垢,洗耳听天籁。
将追赤松游,自置青云外。
道人亦何者,预此事归计。
犹恐山未深,更种万株桧。
赐履圣贤地,专征翰墨场。
藜然本非照,昏幽自蒙光。
醍醐有真液,檐蔔无别香。
座当百尺楼,余子但庑廊。
誉毁不可劫,造物能雌黄。
简编熟古人,见公盖未尝。
彭黥非韩敌,或可噪其旁。
公有八绂罝,就猎庸何伤。
含叹山阿与写真,再来恐便付槱薪。他年誇向僧雏辈,及见支离百岁身。
弥勒禅林雨,将军陇树烟。
长安今罢笑,留恨向西天。
一枕清宵好梦,可惜被、邻鸡唤觉。匆匆策马登途,满目淡烟衰草。前驱风触鸣珂,过霜林、渐觉惊栖鸟。冒征尘远况,自古凄凉长安道。行行又历孤村,楚天阔、望中未晓。
念劳生,惜芳年壮岁,离多欢少。叹断梗难停,暮云渐杳。但黯黯魂消,寸肠凭谁表。恁驱驱、何时是了。又争似、却返瑶京,重买千金笑。
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
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
未知明日事,余襟良以殚。
今日天气多美好,管乐清吹鸣琴弹。
感慨柏下长眠者,人生怎能不为欢?
清歌一曲发新声,新酒使人开笑颜。未知明日事,余襟以殚。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
参考资料:
1、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昆仑出版社,2008-01.第30页
诸人:众人。周家墓:据《晋书·周访传》载:陶侃(kǎn)当初乡居未显达时,遭父母丧,将要下葬,家中忽失一牛。陶侃寻牛时遇一老父,老父说:“前冈见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矣。”又指一山说:“此亦其次,当出二千石。”于是陶侃葬父母于前一山。将另一山指示给周访,访葬其父,果为刺史。陶、周两家世婚。陶渊明这次所游之地,也许就是周访家墓。清吹:指管乐器。鸣弹:指弦乐器。
感:感悟,有感于。柏下人:指葬在柏树下的墓中人。安得:怎能。
清歌:清亮的歌声。散:发出。绿酒:新酒。刚酿出来的酒呈绿色,故称。开:启。芳颜:美好的容颜。指笑逐颜开。未知明日事,余襟(jīn)以殚(dān)。明日事:指将来之事,包括生死之忧。襟:心怀。良:甚。殚:竭尽。
这首诗就内容看,当是陶渊明归田以后的作品。篇幅简短,内容平凡,但却博得很多人的赞赏,当有其不平凡的所在。说平凡,如“”“”写在某一天气候很好的日子里,和一些朋友结伴出游,就地开颜欢饮,或唱“清歌”,或吹管乐和弹奏弦乐以助兴。这都是很普通的活动,诗所用的语言也很普通。说不平凡,因为所游是在人家墓地的柏树下,要“为欢”偏又选择这种容易引人伤感的地方。在引人伤感的地方能够“为欢”的人,不是极端麻木不仁的庸夫俗子,应该就是胸怀极端了悟超脱,能勘破俗谛,消除对于死亡的畏惧的高人。渊明并不麻木,他明显地“感彼柏下人”死后长埋地下所显示的人生短促与空虚;并且又从当日时事的变化,从自身的生活或生命的维持看,都有“未知明日事”之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欢”;还能做到“余襟良已殚”,即能做到胸中郁积尽消,欢情畅竭,当然有其高出于人的不平凡的了悟与超脱。以论对于生死问题的了悟与超脱,在渊明的诗文中,随处可见,如《连雨独饮》:“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五月中和戴主簿》:“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神释》:“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挽歌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这是一种自然运化观、朴素生死观,比起当时“服食求神仙”、追求“神不灭”的士大夫,不知高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