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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图见嵩少,妙趣忽已领。
濛濛花源阴,窈窕多灵境。
石洞掞苔纹,天窗逗云影。
迎秋鹖冠凉,先雪荷衣泠。
长夜何所闻,龙鸣在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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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误到芜城路,携血泪,无挥处。半月模糊霜几树。紫箫低远,翠翘明灭,隐隐羊车度。
鲸波碧浸横江锁,故垒萧萧芦荻浦。烟水不知人事错。戈船千里,降帆一片,莫怨莲花步。
“吊古”是古典文学中的常见题材,但值得注意的是,其中几乎又没有纯粹的“吊古”。绝大多数吊古的文字都是“借力打力”,真实目的在于“伤今”。徐灿身际乱世,这首《青玉案》中“伤今”之意尤其明显,其中的“芜城”、“伤心”、“血泪”、“人事错”等字样饱蕴沧桑。这首词应注意两点:第一,词中的“芜城”指扬州,有鲍照传世名篇《芜城赋》可以为证。从“羊车”典故(《晋书·后妃上》:“(晋武帝)常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便宴寝。宫人乃取竹叶插户,以盐汁洒地,而引帝车。”)、“横江锁”典故(晋武帝时,王濬水军东下平吴,吴人在西塞山横江装设铁锁阻挡船舰)及化用刘禹锡《西塞山怀古》诗意来看,主要又凭吊金陵。扬州为长江天堑之门户,史可法守城失败后,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扬州十日”屠城事件,而南京又为明初都城和为南明弘光政权首都,在明清之际是牵动人心的两处“要穴”。所以,徐灿的“吊古”就格外具有着“当下性”,从而引起知识群体血泪交迸的同感,自然也就“为世传诵”(张德瀛《词徵》)。
第二,单只题材选择的得当尚不足以令这首词成为一首名作,其成功的奥秘还在于作者交织多种意象、笔法,构建出绮丽而沉郁、细腻而大气的多元审美境界。简单说来,词上片以婉约伤感为主,而“芜城”、“半月模糊”等意象又颇沉挚开阔;下片铸语沉雄,情致悲郁,“烟月”、“莲花步”之点染又见出细腻深邃的历史情怀,因而别具一种撼人的力度。倪一擎《续名媛词话》评价此词“跌宕沉雄”、“不似绣箔中人语”也应该是着眼于此的。
冰霜岁暮时,泽国更何为。
菰米经寒涩,芦门避乱宜。
小人夸羯虏,志士忆京师。
欲语残僧笑,君归未可期。
烟林褪叶。红藉游人屟。十里秋声松路,岚云重、翠涛涉。
伫立。闲素箑。画屏萝嶂叠。明月双成归去,天风里、凤笙浃。
晴影深寒碧玉流,郁香兰芷暗芳洲。冻侵莺舌声全涩,风恋花枝颤未休。
目断野烟横极浦,心悬明月入高楼。应须买尽人间酒,更不令寒画一筹。
昔年灯火味相投,别后而今经几秋。岩下不忘忧国计,作官非是为身谋。
百年相对多青眼,千里归来共白头。世事浮沉何必问,樽前诗酒且优悠。
几日山游霰雪稀,相随野老亦忘机。始怜洞里云堪卧,又忆人间岁杪归。
夜落梅花应满路,风含春色自吹衣。凭君为语王孙道,音信终须寄鸟飞。
梅花天。杏花天。春在前溪梅杏边。花开两岸烟。
风满船。雨满船。风雨寒灯夕不眠。愁来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