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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一陵何处封,刘翁今日问陈翁。天翻地覆诸王世,草死厓枯十月风。
慷慨尚馀精爽在,依稀犹作梦魂通。江山指点真还我,栋宇商量果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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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无渡碧天沉,是湖心,是侬(nóng)心。心底湖头,路断到如今。郎到断桥须有路,侬住处,柳如金。
南高峰上望郎登,郎愁深,妾(qiè)愁深。郎若愁时,好向北峰寻。相对峰头俱化石,双影在,照清浔(xún)。
西湖竹枝词:西湖,在今浙江省杭州市西区。竹枝词,乐府《近代曲》名,本巴渝(今重庆周围地区)一带民歌。碧云无渡碧天沉,是湖心,是侬心:碧云,指碧色的云。此词与“云雨”、“鱼雁”等意象一道,常为古人用来作男女恋情的象征。心底:指“侬”的心底。湖头,湖起始的地方。此处指“侬”心上人所居住的地方。路断,指道路不通。暗示“侬”与心中人许久音讯阻隔,没有相会了。 断桥:桥名,在西湖孤山边。本名宝祐桥,又名断家桥。以孤山之路,至此而断,故自唐以来皆呼为断桥。金:金黄色。此指柳叶由绿泛黄,与金黄色相似。又黄色醒目,容易辨认。
南高峰、北峰:西湖周围多山,环湖有南高峰、北高峰、玉皇山等。相对峰头俱化石:相对,面对面的相向、对峙。双影在,照清浔:清浔,清澈的水边。浔,水边深处。
从这首词的小序“填张春溪西湖竹枝词”看,可知这首词为步韵之作。竹枝词为诗体,张惠言一生不作诗,自言:“余年十八、九时,始求友,最先得云珊。时余姊之婿董超然,与云珊锐意为诗。三人者,居相迩,朝夕相过,过即论诗。余心好两人诗,未暇学也。其后三、四年,各以衣食奔走南北,率数年乃一得见,见辄出新诗各盈卷。而余学诗,久之无所得,遂绝意不复为。每见超然、云珊读其诗,恧然以愧”(《茗柯文编·杨云珊览辉阁诗序》),所以,他以词来和友人张伯魁的诗韵。
词的上阕主要写闱中佳秀对“郎”的思念、盼望,写她与“郎”虽有情却彼此音讯睽隔,展示出这位女子多情、勇敢且惊世骇俗的风致。词下阕承上阕的情感,过片即直言“侬”对“郎”的思念与盼望:“南高峰上望郎登,郎愁深,妾愁深。”词中女子对恋人的思念是如此之不可遏止,煎熬其心魂,以致她爬上西湖傍边的南高峰来眺望心中人,希望他也能登上山峰,与其相会。固然,词中女子是否登上山峰我们不必过于坐实来解,这也许只是她的一个想象而已,或者一时的情感冲动罢了,不一定真有其事。那么,她是否与“郎”相会了呢?没有,因为“郎愁深,妾愁深”。如果两个久相睽隔的人能够相会,以慰相思之苦,也许他们的痛苦或者能够得到稍许的冲淡,然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他们双方的痛苦是如此的深沉。于是,词中女子在心中默默地告诫她的恋人:“郎若愁时,好向北峰寻。”不叫“郎”到我身在其中的南峰来寻找,却叫他南辕北辙到北峰去追寻,显然是有情绪,闹别扭了。或者,词中女子在埋怨恋人太没有胆量了。或者,她对恋人的犹豫不决深感失望。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她脱口而出抛出了重话:“相对峰头俱化石,双影在,照清浔。”意思是:你最好到北峰去找我,那时,我在南,你在北,我们两个都变成伫立的石头,遥相眺望,永远揆隔,只有我们的双影,倒映在清澈的水波中!话说得重了一些,但从这牢骚语中我们可以窥见词中女子的耿耿深情,也由衷的喜欢她那种直来直去,有话就要说的率直、泼辣的性格。
此词写得明白晓畅,中多口语,颇具民歌风味。词中女主公率直且颇有几分阳刚的个性,与唐宋词以来小词中流行的纤弱女性形象相比,颇具几分异量之美。而词中女主人公对恋情的坚贞与不懈追求,也令此词的言情纯真、坦白,楚楚动人。
山僧后檐茶数丛,春来映竹抽新茸。宛然为客振衣起,
自傍芳丛摘鹰觜。斯须炒成满室香,便酌砌下金沙水。
骤雨松声入鼎来,白云满碗花徘徊。悠扬喷鼻宿酲散,
清峭彻骨烦襟开。阳崖阴岭各殊气,未若竹下莓苔地。
炎帝虽尝未解煎,桐君有箓那知味。新芽连拳半未舒,
自摘至煎俄顷馀。木兰沾露香微似,瑶草临波色不如。
僧言灵味宜幽寂,采采翘英为嘉客。不辞缄封寄郡斋,
砖井铜炉损标格。何况蒙山顾渚春,白泥赤印走风尘。
欲知花乳清泠味,须是眠云跂石人。
黄河天际落徐封,晓气迎车净客容。云接浮光生渺汉,山含远润入幽峰。
西来万里流何极,北上千帆影自重。却叹寻源非汉使,会应东海问朝宗。
炮烙烟生醢鄂侯,人心天命已归周。如何未入非熊兆,尚向磻溪下直钩。
溯风绣节洞庭滨,作噩重逢未识真。不谓颓龄来岭海,乃承华武接星辰。
公捐累印轻于叶,我愧满襟皆是尘。从此庙堂医国去,好留肘后遗陈人。
江水冰消起绿鳞,川原荡涤少烟尘。风吹南北溪桥畔,柳色参差欲漏春。
少年挑闼思冬至,老境飘零怯岁阑。梅友为谁呈晚节,竹君空自傲清寒。
豪宗足食占云易,闾左无衣祷雪难。愁绪不妨添一线,醉闻儿女劝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