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讼堂寂寂对烟霞,五柳门前聚晓鸦。流水声中视公事,寒山影里见人家。观风竞美新为政,计日还知旧触邪。可惜陶潜无限酒,不逢篱菊正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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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谷先生贤伯叔,棣萼荧荧照岩谷。伯也仕宋不仕元,叔也居家不干禄。
一门恂恂服儒雅,讲道哦诗化乡族。白云原上扫烟霞,桐君山中友麋鹿。
当时故老歌黍离,前代龙头秉钧轴。先生谢病王公起,方守再来留相辱。
弟兄心事向谁诉,钓台苍苍江水绿。百年寿考摧栋梁,双冢青葱荫松竹。
幽光潜德谁所写,阡表埋名耀珠玉。荣名过眼等流电,节义于人有馀馥。
后来孙子亦多贤,带经锄田故山麓。到今过者仰高风,草际碑文再三读。
禅客忘机地,舂锄尔亦灵。飞来万点雪,巢破一林青。
晚濑明拳足,秋萝退阁翎。山神护说法,吹断草风腥。
奈尔湖光月色何,不知此境为谁多?忽惊坠露翻荷叶,想见微风生水波。
炎景只消清夜饮,老怀都付小鬟歌。家中未必凉如此,且待楼西转绛河。
思君不可见,渐觉岁年过。
世事犹如此,生涯近若何。
天长红树没,雨后乱山多。
何日金陵道,相携一和歌。
曲江风度远流徽,姚宋同心日并晖。《金鉴》果能陈黼座,玉环何事系罗衣。
贬官荆楚缘持正,遣祭丘坟为见机。古庙肃瞻松柏下,蔼然遗象见依俙。
寄语东山窈(yǎo)窕(tiǎo)娘,好将幽梦恼襄(xiāng)王。
禅心已作沾泥絮(xù),不逐春风上下狂。
寄语东山那位窈窕的姑娘,总喜欢用幽梦去烦恼襄王。
禅心早已化作沾泥的杨絮,不会再随着春风上下颠狂。
参考资料:
1、廖养正.中国历代名僧诗选:中国书籍出版社,2015:282
2、姜剑云.禅诗百首:中华书局,2008:186-187
3、李淼.禅诗大智慧:中国社会出版社,2005:221-222
口占:指即兴作诗词,随口吟诵出来。东山:各地称东山者甚多,不详何指,此处当为艺妓的居处。窈窕:美好貌。幽梦:隐秘的梦幻。恼:撩拨,使人烦恼。襄王:战国时楚国的国君。
禅心:从佛修行之心。絮:柳絮。狂:疯狂地飘舞飞扬。
题目是“口占”,名符其实,通篇以口语出之,从“寄语”之下,都是答辞。首句点出对方身份——歌妓。“好将幽梦恼襄王”出自宋玉《高唐赋》。这二句意在告诉对方不要来纠缠我,还是找别人去吧。由此可见,道潜之信守佛戒,不近女色,并非是意志力克制的结果,而是已人定界,此心已死。
“”后二句解释原因:“我”潜心修禅,心无余物,就像沾染了泥的柳絮,沉于地面,不可能随风飘浮了,“我”也不会因你的挑逗而动凡心。这句以柳絮沾泥后不再飘飞,比喻心情沉寂不复波动。柳絮轻飘于天,随风逐舞,犹如人之浮于世;絮之沾泥,犹如人之出于世。
这就是佛家的禅心之所在,佛家有“放心”之说,盖指心猿意马;柳絮沾泥不再飘浮,喻禅心已定,心如止水,“放心”已“收”。诗人之不为声色所动,不是有意识地恪守佛门戒律,刻意约束自己,而是心已入定,形如死灰,春风吹不起半点涟漪。佛门说法,本重比喻,道潜以佛徒身分而用之于诗,可谓不忘其本。而此喻之妙,犹有可说者。春风飘絮,本是自然现象,春天最容易引起感情的波动,柳絮也常以其“轻浮”之质,被赋予男女感情的色彩。这里,不仅柳絮沾泥,风吹不起为人们所习见,因而颇能引起会心的感受,而且,在禅心观照下,以轻质为重质,化喧为寂,设想也颇为别出心裁。
由于作者是位佛徒,人们理解该诗,或许多着重于他对佛门戒律的自觉遵守,即所谓不涉邪淫。然而,从禅家理论来看,其意义尚不止于此。《大乘义章》卷十三说:“禅定之心正取所缘,名曰思维。······所言定者,当体为名,心住一缘,离于散动,故名为定。”禅定,本指坐禅时住心于一境。广义地看,坚守禅心,不受干扰,如絮之沾泥,风吹不起,不也就是禅定的功夫么。诗人不受女色之诱,并不是由于意识到佛门戒律,更不是害怕别人的指责,而是他本来就心如止水。这不由得使世人想起了“二祖安心”的公案。禅要自己参,心要自己安。道潜之所以能够达到这种境界,正是他本人已经“安心”的结果。
纷寂无二见,往还不住缘。偶乘秋兴发,自觉道心便。
趺坐悬危磴,行歌答细泉。五花天外落,深锁石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