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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封才喜沐恩私,一去瑶池杳莫知。霞帔空嗟遗箧笥,蘋蘩无复荐先祠。
西风蕙帐悲鸣鹤,残月机窗照断丝。珍重良人乌府客,都门含泪送灵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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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尊耆德,朝廷重老成。铜符辞宠命,琳馆遂高情。
天下三尊盛,人间五福荣。岂唯身独享,有子绍家声。
流苏晓控人初起,杏脸明霞。云鬓堆鸦。浅淡双眉细又斜。
庭前芳景知何似,梅尚含葩。草渐抽芽。一线春风投碧纱。
三山云海几千里,十幅蒲帆挂烟水。吴中过客莫思家,江南画船如屋里。
芦芽短短穿碧沙,船头鲤鱼吹浪花。吴姬荡桨入城去,细雨小寒生绿纱。
我歌《水调》无人续,江上月凉吹紫竹。春风一曲《鹧鸪吟》,花落莺啼满城绿。
才疏空许国,老去漫为官。长病同玄晏,多言愧懒残。
归心随赣水,愁眼望桑乾。自笑发如鹤,羞看镜里鸾。
一池寒碧浸红鳞,芍药方花春后春。
烟阁晓垂天幕静,风帘夜上月钩新。
闲云流水无穷意,绛阙清都被谪身。
不向悠然堂上饮,篇诗斗酒付何人。
阮郎归去,怅浓春瞥逝。缥缈仙源路无际。剩年年、寒食如墨春阴,吹碎雨、点点替人弹泪。
一枝和梦寄。试问情深,潭水泠泠浅还未。懒更赋题红,爇瓣心香,怕唤起、吟魂憔悴。
倘暗里、有时蝶飞来,便稳抱花须,也和愁睡。
谁作桓(huán)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新月与愁烟,满江天。
欲去又还不去,明日落花飞絮(xù)。飞絮送行舟,水东流。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不知是哪位吹笛者,将人从好梦中惊醒。推开窗户,只见江天茫茫,天上挂着一弯孤单的明月。
明日分别时,送别的人当站立江边,久久不愿回去。多情的柳絮,像是明白他的心意,追逐行舟,代人送行。而滔滔江水,依旧东流入海。
参考资料:
1、唐圭璋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68-670
2、李静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253
3、陈如江.一蓑烟雨任平生:东坡词.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14:64-65
桓伊三弄: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东晋时音乐家,善吹笛,为江南第一。绿窗:罩有碧纱的窗子,诗词中多指女子居室。
欲去又还不去:欲去还留恋,终于不得不去。
此词上片前二句“谁作桓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写离别前的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是谁吹起了优美的笛曲,将人从梦中惊醒。从“惊破”一词来看,对梦被惊醒似有怨恨之意。夜听名曲,本是赏心乐事,却引起了怨恨;而一旦梦醒,离愁就随之袭来,可见是个好梦。后二句“新月与愁烟,满江天”描述了这样的情景:推开窗户,不知是要追寻那悠扬的笛声,还是要寻回梦中的欢愉,只见江天茫茫,空荡荡的天上,挂著一弯孤单的新月,凄冷地望著人间。江天之际,迷迷蒙蒙、混混沌沌,那是被愁闷化作的烟雾塞满了。
下片遥想“明日”分别的情景。“欲去又还不去”,道了千万声珍重,但迟迟没有成行。二月春深,将是“落花飞絮”的时节,景象凄迷,那时别情更使人黯然。“飞絮送行舟,水东流。”设想离别的人终于走了,船儿离开江岸渐渐西去。送别的人站立江边,引颈远望,不愿离开,只有那多情的柳絮,像是明白人的心愿,追逐着行舟,代替人送行。而滔滔江水,全不理解人的心情,依旧东流入海。以“流水无情”反衬人之有情,有借“飞絮送行舟”表达人的深厚情意,结束全词,分外含蓄隽永。词所谓明日送行舟,未必即谓作此词的第二日开船,须作稍微宽泛的理解。诗集送柳子玉诗称“先生官罢乘风去”之后,复数有游宴之事,子玉始成行,可参。
通观全词,没有写一句惜别的话,没有强烈激切的抒情。将情感融入景物,此词上片写送别情景,以景色作为笛声的背景,情景交融地渲染出送别时的感伤氛围。下片运用叠句造境传情,想象次日分别的情景,大大扩展了离情别绪的空间。如此虚实结合,渲染出一种强烈的情感氛围,使读者受到极强的艺术感染这是本词的艺术魅力所在。在众多的景物之中,又挑出一二件,直接赋予它们生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使所有的自然物都生气勃勃,整个艺术画面都活跃起来,这是本词的艺术特色。上片用“愁”写烟,使新月也带上了强烈的感情色彩;下片用“送”状柳絮,使之与东去的流水对比而生情。而“愁烟”和“飞絮”在形态上又有共同之处,它们都是飘忽不定、迷迷蒙蒙的自然物;它们轻虚空灵,似乎毫无重量,不可捕捉,但又能无限扩散,弥漫整个宇宙,用它们象征人世的漂泊不定,传达出迷蒙怅惘、拂之不去的眷恋之情,那是再妙不过的了。但作者似乎是随手占来,毫不费力,只道眼前所见,显得极其自然。这正是词人的高超之处。
此词上片写送别情景,以景色作为笛声的背景,情景交融地渲染出送别时的感伤氛围;下片运用叠句造境传情,想象来日分别的情景,大大扩展了离情别绪的空间。全词虚实结合,渲染出一种强烈的情感氛围,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