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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乃吾旧游地,沧桑转眼馀哀泪。谁知更有能诗人,五指峰边吟古春。
丈夫读书兼读律,致君尧舜乃有术。君今挟律游诸侯,高筑梦哉空也楼。
十二万年一梦耳,皇王帝霸谁长留?信知大空本无物,得者勿喜失勿忧。
海风吹客高楼头,战场寂寂黄花秋。人民城郭纵非故,终见仙鹤归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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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诗学礼子已文,种花种竹居不贫。门闾正可务广大,如何一粟容君身。
结庵名粟亦何寄,口不尽言知有意。鹍鹏羽翼自垂天,蜩鸴飞鸣有馀地。
短长小大争长雄,舒卷不离方寸中。小如一粟大江海,万形宇内宁非同。
君如推此充寥廓,回集尘端亦栖托。放言切勿诮蒙庄,伯夷永名仲尼博。
更须谈理勿谈空,此道根原由守约。
孤亭万竹中,危坐自生风。近与山光合,遥连野气通。
鸟啼深不见,泉响静偏聪。束帛休相污,先生道未穷。
鸡山俯鹫溪,亭子画堂西。流水茭蒲合,阳林竹树齐。
耕桑烟外集,宾客雨中携。万事俱尘土,诗成手自题。
君家秘监唐诗客,饮中八仙渠第一。
君家水部晋仙真,曾拜东封玉路尘。
秪今孙子方外士,羽衣霞佩云为袂。
月下维山吹凤笙,雾里华阳割龙耳。
何当踞龟食蛤蜊,大嚼碧藕嬉瑶池。
若见君家两仙伯,为侬寄声好将息。
古来谁道四并难,对境心空著处安。
要识见闻无尽藏,先除梦幻有为观。
削平丘垤孤峰峻,撤去籓篱万象宽。
快诵老坡秋望赋,大千风月一毫端。
萱草径庭寂,橘花窗户明。我惟天地性,物自古今情。
玄酒无穷味,朱弦不尽声。道从涵泳得,宽作读书程。
蓬门未识绮(qǐ)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jiǎn)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贫家的女儿不识绮罗的芳香,想托个良媒说亲更感到悲伤。
谁能爱我高尚的品格和情调?却都喜欢时下正流行的俭妆。
敢夸十指灵巧针线做得精美,决不天天描眉与人争短比长。
深恨年年手里拿着金线刺绣,都是替富人家小姐做嫁衣裳。
参考资料:
1、彭定求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1682-1683页.
2、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426-427页.
3、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年11月版:第171-172页.
蓬门:用蓬茅编扎的门,指穷人家。绮罗:华贵的丝织品或丝绸制品。这里指富贵妇女的华丽衣裳。拟:打算。托良媒:拜托好的媒人。益:更加。
风流高格调:指格调高雅的妆扮。风流:指意态娴雅。高格调:很高的品格和情调。怜:喜欢,欣赏。时事俭梳妆:当时妇女的一种妆扮。称“时世妆”,又称“俭妆”。时世:当世,当今。
针:《全唐诗》作“偏”,注“一作纤”。斗:比较,竞赛。
苦恨:非常懊恼。压金线:用金线绣花。“压”是刺绣的一种手法,这里作动词用,是刺绣的意思。
这首诗,以语意双关、含蕴丰富而为人传诵。全篇都是一个未嫁贫女的独白,倾诉她抑郁惆怅的心情,而字里行间却流露出诗人怀才不遇、寄人篱下的感恨。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主人公的独白从姑娘们的家常──衣着谈起,说自己生在蓬门陋户,自幼粗衣布裳,从未有绫罗绸缎沾身。开口第一句,便令人感到这是一位纯洁朴实的女子。因为贫穷,虽然早已是待嫁之年,却总不见媒人前来问津。抛开女儿家的羞怯矜持请人去作媒吧,可是每生此念头,便不由加倍地伤感。这又是为什么呢?
从客观上看:“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意思是说:如今,人们竞相追求时髦的奇装异服,有谁来欣赏我不同流俗的高尚情操?就主观而论:“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意思是说:我所自恃的是,凭一双巧手针黹出众,敢在人前夸口;决不迎合流俗,把两条眉毛画得长长的去同别人争妍斗丽。
这样的世态人情,这样的操守格调,调愈高,和愈寡。纵使良媒能托,亦知佳偶难觅啊。“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个人的亲事茫然无望,却要每天每天压线刺绣,不停息地为别人做出嫁的衣裳!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针针刺痛着自家伤痕累累的心灵!独白到此戛然而止,女主人公忧郁神伤的形象默然呈现在读者的面前。
良媒不问蓬门之女,寄托着寒士出身贫贱、举荐无人的苦闷哀怨;夸指巧而不斗眉长,隐喻着寒士内美修能、超凡脱俗的孤高情调;“谁爱风流高格调”,俨然是封建文人独清独醒的寂寞口吻;“为他人作嫁衣裳”,则令人想到那些终年为上司捉刀献策,自己却久屈下僚的读书人──或许就是诗人的自叹。诗情哀怨沉痛,反映了封建社会贫寒士人不为世用的愤懑和不平。
诗人刻画贫女形象,既没有凭借景物气氛和居室陈设的衬托,也没有进行相貌衣物和神态举止的描摹,而是把她放在与社会环境的矛盾冲突中,通过独白揭示她内心深处的苦痛。语言没有典故,不用比拟,全是出自贫家女儿的又细腻又爽利、富有个性的口语,毫无遮掩地倾诉心底的衷曲。
从家庭景况谈到自己的亲事,从社会风气谈到个人的志趣,有自伤自叹,也有自矜自持,如春蚕吐丝,作茧自缚,一缕缕,一层层,将自己愈缠愈紧,使自己愈陷愈深,最后终于突破抑郁和窒息的重压,呼出那“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慨叹。这最后一呼,以其广泛深刻的内涵,浓厚的生活哲理,使全诗蕴有更大的社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