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你喜欢
关塞年华早,楼台别望违。
试衫著暖气,开镜觅春晖。
燕入窥罗幕,蜂来上画衣。
情催桃李艳,心寄管弦飞。
妆洗朝相待,风花暝不归。
梦魂何处入,寂寂掩重扉。
这首诗是初唐诗人张若虚的作品,全诗艳丽工整,欲出宫体之篱,似启温李之风,张若虚的诗风上承齐梁,下开盛唐,在诗歌的历史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大家往往认为,是初唐四杰为盛唐诗歌的兴盛局面打下了良好的开端。实际上,张若虚也是功不可没的一员。这首拟闺怨诗就是最好的证明。
诗人首句点题,为戍守关塞,年轻的丈夫与妻子离别了。场景是凄清动人的,但作者仅仅是一笔带过,给读者以无穷的想象空间。他仅仅描绘了送别的尾声:妻子伫立于楼台之上,遥望着三步一回头的丈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这是送别的结束,却是全诗的开始。
离别之后,这位女主人公就陷入了漫长的苦思中,但也要强打精神来梳妆打扮。穿上了新衫,才感觉到了春天的温暖。简单的梳妆后,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生机盎然、花红柳绿。偶有燕子飞过,透过罗幕看看她。不知何时,有几只蜜蜂也打起了她那件“画衣”的主意。诗人在此著一生花妙笔,画衣上绣的花竟然能把蜜蜂引来,可见其逼真生动,又可见思妇对这画衣是如何的用心。这句将她百无聊赖却又想借此给心上人带来惊喜的心情彰显无疑。
春季正是山花烂漫的季节,桃红李白,而女主人公的心绪却纷乱如麻。忽然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了悠扬的乐声,大约是《折柳》吧!于是她让自己沉醉在其中,让自己的心飞向遥远的边塞,飞到丈夫的身边。
上面四句借对外物描写,来烘托女主人公的心境。而下面笔锋一转,又转到了女主人公本人。她幻想着丈夫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回来,于是盛装打扮,等待着遥远的离人。而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该回来的人却还没有回来。夜渐渐深了,她进入了梦乡。但她却陷入了“惟梦闲人不梦君”的新的苦恼中。最后她醒了,重重的长叹一声,“唉——”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声长叹竟是回声重重。在重重的回声中,她无奈的再次把大门关上了。
作者多用侧面烘托的手法,借助带有感情色彩的事物来抒情。另外,这首诗对于人物心理描写的方式又可称得起是别具一格。句句不直接描绘心境,可句句写的都是心境。如果要将这首诗翻译成为意识流作品,那就韵味大减。好比将一个曲曲折折的迷宫拉直,明了易懂,但趣味却荡然无存了。
张若虚有很多优秀的作品,但仅仅流传下来两首。除了这首之外,还有一首就是广为流传的《春江花月夜》。余下的诗,都在漫长的岁月中散失了。
不见南师久,漫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且复穹(qióng)庐拜,会向藁(gǎo)街逢!
尧(yáo)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xīnɡ)膻(shān)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páng)礴(bó)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请告诉金国统治者,不要以为许久不见南方出师北伐,便认为宋朝没有了人才。但愿您这次使金发挥才干魄力,只手擎天,终究会显示万夫莫当的英雄气概。我们堂堂汉使必能完成使命,哪能像河水永远东流那样,年年向金廷求和?这次遣使往贺金主生辰,是因国势积弱暂且再让一步,终须发愤图强,战而胜之,获彼王之头悬于藁街。
在这个尧、舜、禹圣圣相传的国度里,在这片孕育着汉族文化的国土上生长着的伟大人民当中,总该有一个半个耻于向金人称臣的志士吧!让金人玷污和践踏的中原大地充满腥膻臭气,怎么能令人容忍?我们先烈为国献身的精神何在?我们的民族正义何时得到伸张?金人的气数已尽无需再言,我们现在正如日中天,必将获得最后胜利。
参考资料:
1、陆林编注.白话解说·宋词.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215-216.
北群空:指没有良马,借喻没有良才。当场只手:当场大事,只手可了。毕竟还我万夫雄:毕竟我还是万夫之雄。我:指章德茂。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我们汉使哪肯年年去朝见金廷。得似,哪得能像。且复穹庐拜,会像藁街逢:且去再拜你一拜,将来必将把你抓到我们的国家来。穹庐,北方少数民族居住的圆顶毡房,这里借指金廷。藁街:汉朝长安城南门内给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汉将陈汤曾斩匈奴郅支单于首悬之藁街。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那本就是我汉族所有的国土,尧、舜、禹那些先祖都曾今生活在那片土地。都,定都。壤,土地。封,疆界。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那里总有几个有骨头,以向异族俯首臣称为耻的!耻臣戎:指以投降敌人为耻辱的爱国志士。戎,指戎狄,这里就是指金人。如许,如此的意思。腥膻:代指金人。因金人膻肉酪浆,以充饥渴。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千古以来,英雄们所发挥的浩然正气,几时才有人能和他们的精神相通呢!磅礴,这里指的是浩然的气势。胡运:金国的命运。赫日自当中:宋王朝的国运如赤日之在中天,前途光明。赫,光明的样子。
以论入词而又形象感人,是此篇又一重要特色。陈亮在《上孝宗皇帝第一书》中说:“南师之不出,于今几年矣!河洛腥膻,而天地之正气抑郁而不得泄,岂以堂堂中国,而五十年之间无一豪杰之能自奋哉?”在《与章德茂侍郎》信中说:“主上有北向争天下之志,而群臣不足以望清光。使此恨磊磈而未释,庸非天下士之耻乎!世之知此耻者少矣。愿侍郎为君父自厚,为四海自振!”这首《水调歌头》便是他这些政治言论的艺术概括。叶适《书龙川集后》说陈亮填词“每一章就,辄自叹曰:‘平生经济之怀,略已陈矣!’”可见他以政论入词,不是虚情造作或抽象说教,而是他“平生经济之怀”的自觉袒露,是他火一般政治热情的自然喷发。梁启超《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一文认为这类作品“都是情感突变,一烧烧到白热度,便一毫不隐瞒,一毫不修饰,照那情感的原样子,迸裂到字句上。我们既承认情感越发真,越发神圣;讲真,没有真得过这一类了。这类文学,真是和那作者的生命分劈不开!”这些话,可能有过甚其辞之处,但对理解和欣赏这首词还是有启发的。陈亮此词正是他鲜明个性的化身,是他自我形象的一种表现。
在抒发爱国豪情壮志、促进词体发展的大合唱中,陈亮高亢雄壮的歌喉征服了千百年来的“听众”。在陈亮所有的爱国词中,这首送章德茂的《水调歌头》独树一帜,写得颇具特色。整篇立意深远,章法整饬,同时体现了南宋抗金派词充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抗战必胜的坚定信念的特点。这种词使人振奋,使人鼓舞,带有积极浪漫主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