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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擞衣襟马上尘,浔阳相见若为宾。江明楼堞无兵革,山落村墟少逸沦。
晓日凉风青雀舫,郡曹小吏绿杨津。沙鸥欲下翩还起,惊怪相须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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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星卿月递辉光,忽着蝉冠换鹭行。
人世阅来知幻韵,钧天归去侍先皇。
棠阴政惠人人说,茶底篇章子字香。
一段风流埋不得,传家玉雪照人旁。
赵州狗子无佛性,咬人更不存性命。大悲千手不能遮,跋陀那龙侧耳听。
曾见洪崖降雪图,寒云四野正模糊。何如驴背驮诗去,濡岸桥头酒可沽。
疏(shū)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shē)华。
闲庭曲槛(jiàn)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jiàng)河槎(chá)。
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出自《红楼梦》第五十回。)
“春妆”句:为红梅花设喻。春妆,亦即红妆之意。
余雪,喻白梅。落霞,喻红梅。闲庭,幽静的庭院。
泛,飘浮,乘舟。绛河,传说中仙界之水。槎,木筏。
瑶台:仙境。瑶台种,就是说它是“阆苑仙葩”。
大家又叫新来的邢岫烟、李纹、薛宝琴每人再作一首七律,按次用“红”、“梅”、“花”三字做韵。专命折得红梅的贾宝玉做一首《访妙玉乞红梅》诗。
随着封建制度日趋衰落,当时的豪门,特别是贵族人士,在精神上也日益空虚,做诗成了一种消磨时光和精力的娱乐。他们既然除了“风花雪月”之外别无可写,也就只得从限题、限韵等文字技巧方面去斗智逞能。小说中已换过几次花样,这里每人分得某字为韵,也是由来已久的一种唱和形式。描写这种诗风结习,客观上反映了当时这一阶层人物的无聊的精神状态。
从人物描绘上说,邢岫烟、李纹、薛宝琴都是初出场的角色,应该有些渲染。但她们刚到贾府,与众姊妹联句作诗不应喧宾夺主,所以芦雪庵联句除薛宝琴所作尚多外,仍只突出史湘云。众人接着要她们再赋红梅诗,是作者的补笔,借此机会对她们的身份特点再作一些提示,而且是通过诗句来暗示的。薛宝琴是“四大家族”里的闺秀,豪门千金的“奢华”气息比其他人都要浓些。小说中专为她的“绝色”有过一段抱红梅、映白雪的渲染文字。她的诗犹如是在作自画像。
春风自多思,奈与客情违。
杨柳频催别,蘼芜不送归。
千山独上马,一曲两沾衣。
回首河桥道,迢迢看落晖。
累土创新亭,本拟还旧观。
或言旧亭庳,视此才及半。
我方安朴拙,岂敢事轮奂。
言念梦幻身,终日困几案。
既未许自如,超然脱羁绊。
亦欲对江山,时发一笑粲。
自从得新亭,顿觉百忧散。
亭前柳色新,亭下荷花乱。
明月可坐邀,积雪堪俯玩。
凭栏送飞鸿,千里归一盼。
诗成似有神,酒行俗无算。
取次亦足乐,胡为尚兴叹。
恨吾年已衰,志不在游宦。
何当归去来,终老湖山畔。
春色总可惜,最怜红未开。留花能解事,郎去待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