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你喜欢
动复有原,进退有期。用在得正,明以知微。夫惟哲人,
会且有归。静固胜热,安每虑危。将憩于盘,止亦先机。
植爱在根,钟福有兆。珠潜巨海,玉蕴昆峤。披室生白,
照夜成昼。挥翰飞文,入侍左右。出纳帝命,弘兹在宥。
历难求试,执宪成风。四镇咸乂,三阶以融。捧日柱天,
造膝纳忠。建储固本,树屏息戎。彼狐彼鼠,窒穴扫踪。
我力或屈,我躬莫污。三黜如饴,三起惟惧。再宾为宠,
一麾为饫。昔在治繁,常思归去。今则合契,行斯中虑。
有凤自南,亦翙其羽。好姱佳丽,于伊之浒。五彩含章,
九苞合矩。佩仁服义,鸣中律吕。我来思卷,薄言遵渚。
凿龙中辟,伊原古奔。下有秘洞,豁起石门。竹涧水横,
松架雪屯。岫环如壁,岩虚若轩。朝昏含景,夏凊冬温。
南溪回舟,西岭望竦。水远如空,山微似巃.二室峰连,
四山骈耸。五女乍欹,玉华独踊。云翔日耀,如戴如拱。
飞泉挂空,如决天浔。万仞悬注,直贯潭心。月正中央,
洞见浅深。群山无影,孤鹤时吟。我啸我歌,或眺或临。
鸟之在巢,风起林摇。退翔城颠,翠虬扪天。雨止雪旋,
亦息于渊。人皆知进,我独止焉。人皆务明,我独晦焉。
邈矣其山,默矣其泉。
寝丘之田,土山之上。孙既贻谋,谢亦遐想。俭则为福,
华固难长。宁若我心,一泉一壤。造适为足,超然孤赏。
其风自西,言发帝庭。飘彼黄素,堕于山楹。公拜稽首,
靡敢受荣。宸严再临,俾抚百城。恋此莫处,星言其征。
公昔南迈,我不及睹。言旋旧观,莫获安语。今则不遑,
载鶱载举。离忧莫写,欢好曷叙。怆矣东望,泣涕如雨。
山嵇之旧,刘卢之恩。举世莫尚,惟公是敦。哀我蠢蠢,
念我谆谆。振此铩翮,扇之腾翻。斯德未报,只誓子孙。
迢迢秦塞,南望吴门。对酒不饮,设琴不援。何以代面,
寄之濡翰。何以写怀,诗以足言。无密玉音,以慰我魂。
孤舟微月对枫林,分付鸣筝(zhēng)与客心。
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
夜晚,天上一弯微月,江上一叶孤舟,两岸是黑黝黝的枫林。演奏者是一位流浪的乐人,他的漂泊之苦和思乡之愁,倾注在筝乐之中,低婉压抑的筝乐,也更加重了客人的乡愁。
就像是飘飘洒洒永不停止的秋雨,弥漫在山岭之上。突然,筝弦断了,乐人思念之极,哀伤之极,以致忘情忘形;低首望去,弦断之处,泪水已经湿透了衣衫。
本站。
分付:即发付,安排。
首句写景,并列三个意象(孤舟、微月、枫林)。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本有借月光写客愁的传统。而江上见月,月光与水光交辉,更易牵惹客子的愁情。王昌龄似乎特别偏爱这样的情景:“亿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行到荆门向三峡,莫将孤月对猿愁”,等等,都将客愁与江月联在一起。而“孤舟微月”也是写的这种意境,“愁”字未明点,是见于言外的。“枫林”暗示了秋天,也与客愁有关。这种阔叶树生在江边,遇风发出一片肃杀之声(“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真叫人感到“青枫浦上不胜愁”呢。“孤舟微月对枫林”,集中秋江晚来三种景物,就构成极凄清的意境(这种手法,后来在元人马致远《天净沙》中有最尽致的发挥),上面的描写为筝曲的演奏安排下一个典型的环境。此情此境,只有音乐能排遣异乡异客的愁怀了。弹筝者于此也就暗中登场。“分付”同“与”字照应,意味着奏出的筝曲与迁客心境相印。“水调子”本来哀切,此时又融入流落江湖的乐人(“流人”)的主观感情,引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迁谪者内心的共鸣。这里的“分付”和“与”,下字皆灵活,它们既含演奏弹拨之意,其意味又决非演奏弹拨一类实在的词语所能传达于万一的。它们的作用,已将景色、筝乐与听者心境紧紧钩连,使之融成一境。“分付”双声,“鸣筝”叠韵,使诗句铿锵上口,富于乐感。诗句之妙,恰如钟惺所说:“‘分付’字与‘与’字说出鸣筝之情,却解不出”(《唐诗归》)。所谓“解不出”。乃是说它可意会而难言传,不象实在的词语那样易得确解。
次句刚写入筝曲,三句却提到“岭色”,似乎又转到景上。其实,这里与首句写景性质不同,可说仍是写“鸣筝”的继续。也许晚间真的飞了一阵雨,使岭色处于有无之中。也许只不过是“微月”如水的清光造成的幻景,层层山岭好象迷蒙在雾雨之中。无论是哪种境况,对迁客的情感都有陪衬烘托的作用。此外,更大的可能是奇妙的音乐造成了这样一种“石破天惊逗秋雨”的感觉。“千重万重雨”不仅写岭色,也兼形筝声(犹如“大弦嘈嘈如急雨”);不仅是视觉形象,也是音乐形象。“千重”、“万重”的复叠,给人以乐音繁促的暗示,对弹筝“流人”的复杂心绪也是一种暗示。在写“鸣筝”之后,这样将“岭色”与“千重万重雨”并置一句中,省去任何叙写、关联词语,造成诗句多义性,含蕴丰富,打通了视听感觉,令人低回不已。
弹到激越处,筝弦突然断了。但听者情绪激动,不能自已。这里不说泪下之多,而换言“泪痕深”,造语形象新鲜。“收与”、“分付与”用字同妙,它使三句的“雨”与此句的“泪”搭成譬喻关系。似言听筝者的泪乃是筝弦收集岭上之雨化成,无怪乎其多了。这想象新颖独特,发人妙思。此诗从句法、音韵到通感的运用,颇具特色,而且都服务于意境的创造,浑融含蓄,而非刻露,《诗薮》称之为“连城之璧,不以追琢减称”,可谓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