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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间茅屋陋无人,聊著投荒罪垢身。
此地相逢应有数,他年重见复何因。
雅骚我岂堪嘉赠,逸足君宜据要津。
更把一尊当雨霁,坐看冰鉴拓秋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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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儒富华实,履道固其常。颜笑破秋日,罄折如春阳。
有时发幽微,珠玑尽辉光。室中列俎豆,堂上罗圭璋。
鸣琴一再弹,清风惠时芳。玄沉亮高节,变化信无方。
瞻望阔璇仪,悲啸愁我肠。
君不见西华之山凌碧虚,钟灵毓秀神仙居。盘礴日月枕扶舆,广平方成委丹庐。
黄苓紫芝无处无,青鸟白鹤时相呼。金灯交错如珊瑚,悬崖窈窕通蓬壶。
我閒维岳降甫申,山灵集聚多奇珍。异人往往乘时出,飘飖不缚寰中尘。
道高德劭常轗轲,愧杀腐鼠羞鹓雏。岂无勋业动当世,不劳政事耽文儒。
归来自理山中屋,整顿松筠友麋鹿。有时长啸学苏门,一似陶潜爱篱菊。
三十年馀变鬒发,闭门不问黄金阙。读书养性还灌园,山中四时知岁月。
上友安期浮丘公,下揖子晋葛仙翁。琼裾玉舄气潇洒,手挥如意谈玄空。
百年去去即常生,服食不须毛骨轻。南极耿耿垂明星,西望佳气拥州城。
綵衣迢迢阻江麓,养志至今食君禄。高堂不得试儿啼,霞觞遥进杯中醁。
吴门有士卧空谷,为君高歌鹤南曲。
郡城风雨别匆匆,春尽花阑马首东。白腊云深留倦鸟,青毡岁久听归鸿。
消闲曲蘖思吟伴,经乱诗篇付信筒。读罢知君块垒甚,何时把酒一消融。
闻道麒麟斗海东,亲令白日蚀当中。牛肠鳞甲知何物,干犯天光半夜红。
薄官驱我西,远别不容惜。
方愁后会远,未暇忧岁夕。
强欢虽有酒,冷酌不成席。
秦烹惟羊羹,陇馔有熊腊。
念为儿童岁,屈指已成昔。
往事今何追,忽若箭已释。
感时嗟事变,所得不偿失。
府卒来驱傩,矍铄惊远客。
愁来岂有魔,烦汝为攘磔。
寒梅与冻杏,嫩萼初似麦。
攀条为惆怅,玉蕊何时折。
不忧春艳晚,行见弃夏核。
人生行乐耳,安用声名籍。
胡为独多感,不见膏自炙。
诗来苦相宽,子意远可射。
依依见其面,疑子在咫尺。
兄今虽小官,幸忝佐方伯。
北池近所凿,中有汧水碧。
临池饮美酒,尚可消永日。
但恐诗力弱,斗健未免馘。
诗成十日到,谁谓千里隔。
一月寄一篇,忧愁何足掷。
年华三百六十日,尘劳八万四千门。
高眠茅屋人亦老,相对梅花灯欲昏。
静中颇窥造物意,极处是为天地根。
生菜春盘一杯酒,明朝花柳又村村。
的(de)皪(lì)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好在屋檐斜入,傍(bàng)玉奴横笛。
月华如水过林塘,花阴弄苔石。欲向梦中飞蝶,恐幽香难觅。
烟霭浓,暮色苍,几枝疏梅分外亮。清瘦的枝条探过屋檐,把吹笛的美人轻轻依傍。
石苔上花影婆娑,月华如水映照着林塘。想化作梦蝶向花飞去,又怕难觅她的幽香!
参考资料:
1、郭晓慧.全宋词全注全评(三):天津古籍出版社,2014:2117-2118
2、顾易生.宋词精华:巴蜀书社,1995:629
的皪:光亮、鲜明貌。暮烟:傍晚的烟雾。玉奴:美女。
月华:月色。苔石:长着青苔的石头。飞蝶:用梁祝典故,二人两爱而无法长相守,最后化成彩蝶翩翩飞舞。
陈亮的这首词初看是咏梅,但并不单纯是为了咏梅,而是有所寄托,作者想借梅的高风亮节来比喻自己的卓尔不然。
词的上片,作者用凝炼的画笔,似乎毫不经意地就点染出屋角檐下那两三枝每天都见到但并未留心过的梅的绰约风姿。“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的皪”,用这两字点出梅花的秀洁,但也只有两三枝,故并不显得繁艳。而在“苍碧”的暮烟衬托下,却还是十分醒目,所以特用“点破”二字,以示不凡。作者笔下没有给读者一个鲜花锦簇的热烈画面,而只以“两三枝”相点缀,似乎显得冷清。这是因为梅开于冬春之际,这使它与姹紫嫣红的春花不同,它的开放,要经受一番与严寒的搏斗。梅以虬劲的枝干和甚至显得稀疏的花朵,在万卉凋零的严寒中向世界显示了它独出的英姿,这孤傲给人以特殊的美感。人们折梅或画梅,往往只取一两枝,正不以繁华似锦为美。因此,词中“的皪两三枝”确是恰到好处的。而且,正因其少,才给人以“点破”“暮烟苍碧”的感觉。接下来,词人用带有主观情意的“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吹笛”,使这梅介入人事,并赋予它以情感。
词的下片更以抒情为主。换头两句不仅有承转作用,而且极力渲染夜色,造成一种优美静谧的境界,为写朦胧梦境创造条件。然后,作者别出心裁地以梦中化蝶、追踪香迹抒发自己对梅的喜爱和追求之情,乃更出新意。再续以“恐幽香难觅”一句为结,却言梦中虽可化蝶穿花,却因无法再寻觅到梅的幽香而若有所失,写出爱梅人对梅可见而不可及的微妙心理。如此虚虚实实、或梦或醒,既真切而又光怪陆离,把这梅的品格和词人的心境交织在一起来写,表达得曲折尽意,饶有余味。
借物咏怀的手法,是中国魏晋之际的阮籍首创,他用此法创作了80多首诗词,此后,很多身居战乱中怀才不遇的诗人常采用这种手法来借物寄心,写怀述志。“咏梅”更是历代诗词作家耳熟能详的题材。所以,关于梅,无论从什么角度来描写,总难免除落入俗套之运。像众所周知的梅的高洁品格,这当然是必须突出的重点,但若纯粹地只从这点着眼,就势必会步前人后尘。如何从这里独辟蹊径,写出新意,那就得看作者的功力了。陈亮的这首诗词,从表面上看,显得平淡无奇,没有惊人之语,运用历史典故亦不多。但仔细品读,便会发现它仍是以新的手段写出新的志趣,并未落入前人窠臼,而实在是独具一格,精妙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