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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古历荒城,城孤落日鸣。
人琴两不见,破月高台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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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门未识绮(qǐ)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jiǎn)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贫家的女儿不识绮罗的芳香,想托个良媒说亲更感到悲伤。
谁能爱我高尚的品格和情调?却都喜欢时下正流行的俭妆。
敢夸十指灵巧针线做得精美,决不天天描眉与人争短比长。
深恨年年手里拿着金线刺绣,都是替富人家小姐做嫁衣裳。
参考资料:
1、彭定求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1682-1683页.
2、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426-427页.
3、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年11月版:第171-172页.
蓬门:用蓬茅编扎的门,指穷人家。绮罗:华贵的丝织品或丝绸制品。这里指富贵妇女的华丽衣裳。拟:打算。托良媒:拜托好的媒人。益:更加。
风流高格调:指格调高雅的妆扮。风流:指意态娴雅。高格调:很高的品格和情调。怜:喜欢,欣赏。时事俭梳妆:当时妇女的一种妆扮。称“时世妆”,又称“俭妆”。时世:当世,当今。
针:《全唐诗》作“偏”,注“一作纤”。斗:比较,竞赛。
苦恨:非常懊恼。压金线:用金线绣花。“压”是刺绣的一种手法,这里作动词用,是刺绣的意思。
这首诗,以语意双关、含蕴丰富而为人传诵。全篇都是一个未嫁贫女的独白,倾诉她抑郁惆怅的心情,而字里行间却流露出诗人怀才不遇、寄人篱下的感恨。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主人公的独白从姑娘们的家常──衣着谈起,说自己生在蓬门陋户,自幼粗衣布裳,从未有绫罗绸缎沾身。开口第一句,便令人感到这是一位纯洁朴实的女子。因为贫穷,虽然早已是待嫁之年,却总不见媒人前来问津。抛开女儿家的羞怯矜持请人去作媒吧,可是每生此念头,便不由加倍地伤感。这又是为什么呢?
从客观上看:“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意思是说:如今,人们竞相追求时髦的奇装异服,有谁来欣赏我不同流俗的高尚情操?就主观而论:“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意思是说:我所自恃的是,凭一双巧手针黹出众,敢在人前夸口;决不迎合流俗,把两条眉毛画得长长的去同别人争妍斗丽。
这样的世态人情,这样的操守格调,调愈高,和愈寡。纵使良媒能托,亦知佳偶难觅啊。“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个人的亲事茫然无望,却要每天每天压线刺绣,不停息地为别人做出嫁的衣裳!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针针刺痛着自家伤痕累累的心灵!独白到此戛然而止,女主人公忧郁神伤的形象默然呈现在读者的面前。
良媒不问蓬门之女,寄托着寒士出身贫贱、举荐无人的苦闷哀怨;夸指巧而不斗眉长,隐喻着寒士内美修能、超凡脱俗的孤高情调;“谁爱风流高格调”,俨然是封建文人独清独醒的寂寞口吻;“为他人作嫁衣裳”,则令人想到那些终年为上司捉刀献策,自己却久屈下僚的读书人──或许就是诗人的自叹。诗情哀怨沉痛,反映了封建社会贫寒士人不为世用的愤懑和不平。
诗人刻画贫女形象,既没有凭借景物气氛和居室陈设的衬托,也没有进行相貌衣物和神态举止的描摹,而是把她放在与社会环境的矛盾冲突中,通过独白揭示她内心深处的苦痛。语言没有典故,不用比拟,全是出自贫家女儿的又细腻又爽利、富有个性的口语,毫无遮掩地倾诉心底的衷曲。
从家庭景况谈到自己的亲事,从社会风气谈到个人的志趣,有自伤自叹,也有自矜自持,如春蚕吐丝,作茧自缚,一缕缕,一层层,将自己愈缠愈紧,使自己愈陷愈深,最后终于突破抑郁和窒息的重压,呼出那“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慨叹。这最后一呼,以其广泛深刻的内涵,浓厚的生活哲理,使全诗蕴有更大的社会意义。
道悠寄先觉,神契无近知。彼美羊公意,今在岘山诗。
陵谷非一变,荣名独至兹。当时偶然语,正与来者期。
慷慨激悲歌,崔嵬构丛祠。怀哉千岁后,慰此江汉思。
公亦蹈前人,方为帝王师。奋笔成不朽,何啻中亭碑。
早岁闻初地,凌朝试远寻。依然一茅宇,宛在千竹林。
芳草定时积,清池雨后深。对君论古迹,寂寞起幽心。
野馆萧条晚,凭轩对竹扉。
树藏秋色老,禽带夕阳归。
远岫穿云翠,畬田得雨肥。
渊明谁送酒,残菊绕墙飞。
南丰冢木已萧萧,犹有门人守一瓢。
文彩自应传壶奥,典刑犹可想风标。
纷纷但见侏儒饱,寂寂谁歌隐士招。
十载敝冠弹未得,簪缨知复为谁彯。
来作朝阳羽,归应纵壑鳞。蛾眉偏见妒,夜月漫生嗔。
安石登山剧,子云载酒频。北窗高卧后,谈笑论天民。
道旁老农植杖歔,向人欲语气踌躇。自言胼胝三十载,频岁家无担石储。
旧时八口依耒耜,男田女馌列编闾。十年兵火无耕地,几处村烟失故居。
幼儿弃去长充役,徵徭备糗刻难徐。独留零丁乾骨髓,忍死犹恋旧犁锄。
去冬将牛贷邻种,春来代畜勉终畬。酒肉三时无童饷,黍鸡昨夜接来胥。
已知新税当黾急,更道前逋不少纾。晨兴疾步驱前陌,计亩输公粒无馀。
自怜筋力今疲竭,将来片土究为墟。闻说九重哀蔀屋,胡然三尺重徵糈。
又传明诏多蠲恤,云何督责今如初。以兹吞声仍久立,含酸一讯北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