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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能支笔万钧,案头依约远山痕。灯横烟影隐犹见,秋入霜毫势欲吞。
掌上三峰看太华,人间一发是中原。中书未免从高阁,不向林泉怨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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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石心肠冰玉姿,掌中潜得岁寒枝。天教一握藏春密,风觅馀香就手吹。
雪月冷怀随步履,溪山高兴入支颐。玉堂若要扶持用,说与东君也不知。
白雪春香洗未残,玄霜谁遣冻成团。涞封圆颗盘增滑,蜜和浓浆齿避寒。
绿蚁从今忘病渴,金花无地著馀酸。快人风味依然在,莫作寻常软熟看。
花中冰雪避秋阳,月底阴阴锁暗香。玉瘦每忧和露滴,心清惟恨有丝长。
且留宛转围沈水,莫遣联翩入粉囊。只许幽人太相似,苍苔疏雨北窗凉。
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
寒随一夜去,春逐(zhú)五更来。
气色空中改,容颜暗里回。
风光人不觉,已著(zhuó)后园梅。
逐:追随。
风光:时光,春光。著:“着”的本字。附着,贴近。唐代皎然《寻陆鸿渐不遇》有“近种篱边菊,秋来未著花”句,“著花”一词意为长出花蕾或花朵。这里“著后园梅”采用此意。这两句诗的意思是,人们没有感觉到春光的到来,已催开了后园的梅花。
这首诗虽是史青应诏之作,但写得俊逸平淡,真情朴质,十分具有感染力。
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
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一春芳意,三月如风,牵系人情。
这首词,上片以景衬情,下片则描绘人物时蕴情会意。全篇借春风杨柳绘写浓春美景,衬比香阁女子的绰约风姿,曲传离思别意,景与情谐,物与人合,宛转含蓄,情致缠绵。词中化用金昌绪的《春怨》和王昌龄的《闺怨》诗,但有神无迹,如轻霜溶水,泯融无痕。诗词都写到莺声惊梦生恼,春柳触发怨情,但诗中闺妇听莺声而小庭追打,见柳色而直说悔意,明朗爽利,感情真切;词里的香阁女子却只是浓睡不起,宿妆不整,娴静温婉,含而不露。二者相比,感情表现上有隐显曲直之别,声情口吻上有坦露含蓄之殊,语言上有质朴明快和清丽优雅之异,意趣、韵味也自判然不同。
上片起笔“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先绘出一幅如画春景:东风吹温送暖,催引生机;杨柳因春风吹拂而萌发春意,虽未青青成阴,却染得人满眼春色;柳丝纤细,柳烟疏淡,似有若无,自有一种迷蒙意态;一番春雨初霁之后,柳色显得倍加清新,翠意撩人,秀色可餐。这两句将春风、春柳,春雨、春晴,编织一起,色彩明媚,春意盎然,令人心醉神迷。“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二句,词意陡生顿挫。面对烂漫春光,不是览景生欢,而是意趣索寞,“香阁浓睡”,情态异常。着一“恼”字,既是贯下,也暗暗承上。上两句描绘春景,是为了衬示香阁女子的怨思,即以乐景而反衬哀情,从而形成鲜明对比,把离情怨思烘托得更加强烈。由于人物内心状态的异常,观景亦有异常之感:春色娱人,莺声悦耳,是常情;而春色恼人,闻莺心烦,则是变态。词中香阁女子所以对春色视而不见,恹恹无绪,黯黯思睡,听到莺声却生恼恨,实际是因春感怀,睹景伤情。莺声惊睡,也许还惊破了好梦。下片“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为人物描写。眉叶、舞腰,既是咏柳,也是写人,杨柳枝叶的纤细袅娜,女子眉腰的秀美窈窕,词人生花妙笔的晕染下,相互叠印复合。柳如美人,美人似柳,形象隽丽,比喻贴切,既写出柳的风神,也显出人的韵致。“宿妆”,隔夜未整的残妆。词里的“宿妆成”,是指香阁浓睡的女子醒来,无心梳洗,懒于修饰。此处虽不明白言情,而从“宿妆”不整的容态中自然溢露出一种难以言传的幽怨。结拍“一春芳意、三月和风,牵系人情”三句正面点示题旨。“一春芳意”与“三月和风”为对偶句,同是“牵系人情”的景物。这三句意思是:柳芽茁长的春意,萦拂柳条的春风,以及柳枝上的莺啼,柳树间的烟锁,无不牵系着闺中人的情思。“牵系”二字,切柳丝。全篇明以柳起,暗以柳结,中间所及,关涉到柳,联想古诗词中常用的柳的内涵自知“人情”为何。
全词着意描写浓春烟景中,巧妙地将杨柳的丝缕和人物的纷乱心绪牵连绾合,衬写出香闺女子的春怨,情景交融,别具风情。
出门日已晚,棹短路何长。
赖有风相送,荷花十里香。
东晋江山称永嘉,莫辞红旆向天涯。凝弦夜醉松亭月,
歇马晓寻溪寺花。地与剡川分水石,境将蓬岛共烟霞。
却愁明诏徵非晚,不得秋来见海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