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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挂凝尘尚黯香,洞房深锁夜何长。解愁莫漫频倾酒,犹恐卿卿恨太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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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贤内友人知,自是兰芳不待时。莫讶潘生头白尽,祗缘新草悼亡辞。
月冷妆台翠冷钿,花销红粉柳销烟。陆机总谓多文藻,可复挥毫示彦先。
舞裙(qún)香暖金泥凤,画梁语燕惊残梦。门外柳花飞,玉郎犹未归。
愁匀红粉泪,眉剪春山翠。何处是辽阳?锦屏春昼(zhòu)长。
舞裙上弥漫着浓浓的暖香,金泥印成欲飞的凤凰,梁上春燕呢喃的碎语,又惊醒了春梦一场。门外只有柳絮在飞舞,玉郎仍未归故乡。
含愁重匀红粉妆,却愁怎抹去珠泪千行;紧锁的双眉凝着深深的翠绿,好似远处春山一样。那辽阳到底远在何处,画屏里的春天为何这样长?
参考资料:
1、房开江崔黎民.花间集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248-249
2、陈如江.花间词:浙江教育出版社,2007:93-94
3、钱国莲等.花间词全集:当代世界出版社,2002:82
金泥凤:用金粉涂印的凤凰图案。金泥,即泥金,以金粉饰物。玉郎:古代女子对丈夫的爱称。
辽阳:地名,在今辽宁省辽阳市老城区。这里代指玉郎征戍之地。
这是《花间集》中所收牛峤七首《菩萨蛮》中的一首。所咏虽不出男女之情事,但词中女主人公所念之人身处辽阳(古来为征戍之地),则此词在思想内容方面就非《花间集》中那些纯咏妇女生活及男女情事的作品所可追配的了。
此词语言俊丽,形象鲜明,曲折传情。落花满径,柳絮随风,呢喃双燕,惊扰残梦。这恼人的春色,撩人愁思。这首词描景写人,细腻柔和,宛转多姿,表现了晚唐五代的词风。
上片首句写女主人公服饰之精美。所著既为舞裙,则其为舞妓身份自明。“香”与“暖”写舞裙之精,“金泥凤”写舞裙之美,极生动活脱之趣。服饰之精美如此,则其人之美可见。第二句写梦中惊醒。梦而谓之“残”,说明梦未做完。至于其所梦的内容,综观全词自可知晓。好梦未竟而被语燕惊醒,则其恼与怨亦可以想见。此句暗中化用金昌绪“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诗意,但比金诗更加委婉含蓄,实为《花间》本色。画梁之燕呢喃私语又暗形女主人公之孤单寂寞。梦后的一切依然如故:门外柳絮纷飞,而玉郎仍不见归。柳花飞既点明节令为春天(而春季是女子念远之心情最为急切的时候),又暗状女主人公残梦初醒时的迷离恍惚的精神状态。“犹”宇暗逗出一点怨意。
过片首句是承上片末句而来。“匀”字一则表明其非痛哭流涕而是泪水暗滴,将痛苦强忍强咽,苦而必须咽、必须忍,则更见其苦;二则表明其力护容貌之美,故第二句接写其眉:“眉剪春山翠”,意谓双眉被剪画成春山之状,这句是暗用《西京杂记》所说卓文君“眉山如望远山”的典故。第三句“何处是辽阳”,点明“玉郎”所在之地。此问句于无限向往之中渗透着无限哀怨与无可奈何的情绪。此实可问而不可答,故结以“锦屏春昼长”。“长”字固是春昼的实写,也是心理状态的虚写。以景语作结,极迷离动荡之致,给人以无限想象的余地。
这首词在艺术上的特色是欲扬先抑,声情顿挫。词的意旨,原在于刻画女主人公思念征人的情怀。开篇却用高华曼丽的笔墨,先构成一个美妙的梦境,把主人公放在特定的梦境欢会当中,使她在好梦惊醒以后,益增离别之苦,词意亦陡转沉郁。“惊残梦”以下转入正文,又用低徊咏叹的方式,先写门外是春光骀荡,而人“犹未归”,于极度失望中,再展望归之情,词笔亦再作顿挫。换头处又以整妆期待的笔墨,使主人公凄清的内心世界,于纸上徘徊重现,不言其怀人而自见幽怨。词境由委婉转向深沉。结尾更从主人公的内心深处,迸发出“何处是辽阳?”的感慨,征人不归,他们的闺中少妇,却是在痴心等待。此妇所忆之人遭遇如何,不得而知。但一边是霜戈壁立、铁骑腾踏的边塞,一边是春意浓郁、锦屏寂寞的深闺,纵使重逢有望,也不知道在何年何月。因此“锦屏春昼长”一句,更深沉地揭示了主人公的怨思。咏叹至此,对主题发抒已达言有尽而意不尽的境界,在情节上也作出第三次的顿挫。不尽主人公在深思,也有“此恨绵绵”之感。
党论喧呶有旧新,时衰鲁道自龂龂。焚山不获蛇臣晋,蹈海难同鹞帝秦。
互市岂贪驰草絮,空城犹算煮盐缗。乘槎乞取支机石,试访成都卖卜人。
昔诵离骚夜扣舷,江湖满地水浮天。只今拥鼻寒窗底,烂却沙头月一船。
北京官酒甜于蜜,高品传宣侑膳珍。圣主御筵犹未饮,便令分赐及儒臣。
小小檐间燕,翁翁傍母飞。弄音喧绣幕,学舞戏春晖。
拾絮穿花过,衔泥掠水归。终辞白屋去,还向玉楼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