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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钱得斗米,一斛当万钱。
嗟汝蚩蚩民,何恃以自全?我欲告父老:食为汝之天;勿结迎神社,勿饰杭湖船;筑室勿斲削,但取垣屋坚;妇女省钗泽,野妆何用妍;趋利常处薄,众役常在前;岁时相劳苦,盛馔一豚肩;近市可致酒,虽薄亦醺然。
切勿慕公卿,早朝妨熟眠;亦勿谋高赀,贪吏不汝怜,有负固吹毛,无罪亦株连;岂暇论曲直,挺系如登仙。
短褐与饭豆,温饱可终年。
草庐挂苇箔,乃可数世传;朱门虽赫赫,交化如飞烟。
为农最得策,本无禄与权;时平自逸乐,奉牲祭其先;不幸有散徙,均为寓民编。
吾诗不足徵,请读七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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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惊传云汉歌,空闻阙下颂嘉禾。粒馀鹦鹉三秋少,草尽飞蝗八月多。
栗里已无田种秫,舂陵难遣吏催科。长河天上谁能挽,一泻乡关润绿莎。
宝梯斜级上盘空。千里亭皋一眺穷。
翠柰自生经苑地,萎花时堕佛天风。
桥横颍岸淙幽碧,日下嵩云插倒红。
暂涤六尘凭槛久,可嗟归御太匆匆。
昨日书到家,知君在天涯。问妾近颜色,为报如荷花。
君若归来易,荷花露下媚。君若归来难,荷花霜后残。
日角浮紫气,凛然尘外清。虽称李太白,知是那星精。
御宴千钟饮,蕃书一笔成。宜哉杜工部,不错道骑鲸。
谁氏子丹青,毫端曲有灵。屹如山忽堕,爽似酒初醒。
天马难拢勒,仙房久闭扃。若非如此辈,何以傲彤庭。
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
夜台今寂寞,犹是子云居。
畴昔贪灵奇,登临赋山水。
同舟南浦下,望月西江里。
契阔多离别,绸缪到生死。
九原即何处,万事皆如此。
晋山徒嵯峨,斯人已冥冥。
常时禄且薄,殁后家复贫。
妻子在远道,弟兄无一人!
十上多苦辛,一官常自哂。
青云将可致,白日忽先尽。
唯有身后名,空留无远近。
开篇四句,以睹物思人写起。“开箧”见书,说明二人交情深厚。而见“书”思人,愈增哀痛,因此感情无法控制而猛烈迸发出来,不禁悲泪滂沱,湿透胸臆。既紧切题目的“哭”字,又渲染出一种极为悲哀的气氛笼罩全诗,确立了一个“悲”的感情基调。“夜台”即坟墓。“子云居”指扬雄的故居。据《汉书·扬雄传》:“其先出自有周伯侨者,以支庶初食采于晋之扬,因氏焉。”扬在河、汾之间,汉为河东郡扬县(今山西洪洞县东南)。这里一语双关,既点出梁九的墓地在扬雄的祖籍晋地,又暗示出亡友生前门庭萧条,生活清苦,有如扬雄。这两句不写诗人感到挚友亡殁而寂寞,生死茫茫而怅惘,却想象坟墓中亡友的“寂寞,”更显出感情的深婉动人。
紧接着六句,以“畴昔”二字引出对生前交游的追忆:追忆当年,贪自然之“灵奇”,共“登临”而赋诗;游“南浦”而同舟,泛“西江”而玩月”(南浦、西江均在今武昌一带);虽勤苦(“契阔”即勤苦)多远别,但情深而缠绵(“绸缪”即缠绵)。两联细描高度概括了他们二人相处的欢乐,交情的亲密,乃至生死不渝。这既是对前面“泪沾臆”的补充说明,又反衬出痛失故友的巨大悲伤。
“九原”(即九泉)以下四句,先以“即何处”领起:意思是:亡友不知在何处?人间“万事”都是如此渺茫难求,只有“晋山”(指太行山)高耸入云,而梁九少府却深居于九泉!以自然的永恒,反衬出人生的无常,流露出对梁九少府一生不幸遭遇的同情和人世不平的愤怨。
“常时禄且薄”以下,主要通过叙述梁九少府的生平,委婉揭示出当时社会对贤士的排斥和压抑,将哀伤之情抒发得更为深婉诚挚。生前“禄薄”,死后更为“贫困”;妻子远离他乡,又无弟兄扶持。描述梁九生前死后家计的贫寒孤寂,其惨痛之状犹如雪上加霜。最后六句,再写他生前仕途的坎坷:曾“十上”奏疏,“苦辛”国事,但不为所纳。长期身居微官,沉沦下僚,令人悲愤不平。“青云”(喻高官显位)虽有可致之期,但不幸却如“白日”西沉,早离人世。如今虽有清名“空留”人世,为“远近”所晓,但大志未展,功业未成,实是徒有虚名,于“实”无补。沉痛之情,溢于言表。
此诗感情极为深婉绵长,个中原因固然应归于梁九少府的一生确系“命途多舛”,催人泪下,更为重要的是,写梁九的一生所历,实际也是诗人遭际的写照。高适“喜言王霸大略,务功名,尚节义”。但蹉跎半生,到处碰壁,甚至“求丐取给”(《旧唐书·高适传》)。因此在“哭”亡友的同时,不由得联想到自身的困顿,自然有切肤之痛,故感情格外酸楚动人。通篇以痛哭为诗,首先从睹物思人写起,“哭”字领起全篇。然后追叙生前相处的欢乐,接着“九原”以下四句议论,对梁九的不幸深为同情,对社会的不平,悲愤难禁。然后再叙写他生前死后家计的贫苦冷寂,一生仕途的坎坷不平和英年早逝,寄寓了深深的慨叹和惋惜。最后两句再转入议论,以实绩与“空”名对比,将哀伤之情抒写得更为深沉绵长。
巨浸难将一苇杭,且抛簪绂振游缰。乌台数仞风霜老,皇祚千春日月长。
卞璞未雕难必售,楚弓暂韠岂云亡。世承恩渥君家盛,咫尺天颜肯暂忘。
危栏跨长空,星辰俯手拾。独有紫薇垣,可望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