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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桷纵横仅满筵,维摩病室故萧然。焚香静扫床前地,宴坐超观物外天。
容膝不妨元亮醉,下帷谁识仲舒贤。白头千里来相就,知是吾儿几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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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程忘日有常谈,忽报春蓂落尽三。应趁清和归冀北,恰留九十在江南。
未孤柳媚还花冶,虑误吴耕及越蚕。更有予心深惬处,皇州好雨应时甘。
南州炎德多芳草,丹桂玉兰皆合抱。珠厓有树更绝伦,独发清芬自枯槁。
松枝成珀待千年,朽木为芝质屡迁。此香凝结乃异是,皮肤脱落馀贞坚。
寄君瘿杯大如斗,为君满引无疆寿。箕瓢可挂不闻声,惠瓠能容宁用掊。
翠微腊月梅花浓,散作琼瑶落酒钟。万里知交各南北,几人同上金精峰。
君不见南极老人旁,客星每夜生光芒。其占为世多寿者,斗牛之野斯其昌。
更闻月出天街北,天下从兹皆喜色。犯座应须太史陈,此星或是严滩客。
举杯邀月月何言,饮罢看杯意独存。既用馨香比明德,还因错节念同根。
金屏寂寂漏迢迢,谁踏玻璃弄玉箫。银烛烧残花影醉,自拈红豆破无聊。
露气寒光集,微阳下楚丘。猿啼洞庭树,人在木兰舟。
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云中君不降,竟夕自悲秋。
惊鸟去无际,寒蛩鸣我傍。芦洲生早雾,兰隰下微霜。
列宿分穷野,空流注大荒。看山候明月,聊自整云装。
野风吹蕙带,骤雨滴兰桡。屈宋魂冥寞,江山思寂寥。
阴霓侵晚景,海树入回潮。欲折寒芳荐,明神讵可招。
微阳:落日的残照。楚丘:泛指湖南的山岭。木兰舟:船的美称。木兰是一种美丽的树木,高大的树干可以做船。
广泽:指青草湖,周长二百六十五里,与洞庭湖相连,是古代云梦泽的遗迹。云中君:云神。屈原《九歌》有《云中君》篇,此处亦兼指屈原。竟夕:整个晚上。
三首诗中,其一既抒发了对忠君爱国但报国无门的屈原的爱慕、缅怀之情,又抒发了自己壮志难酬的悲伤忧苦之情
俞陛云在《诗境浅说》中说:“唐人五律,多高华雄厚之作,此诗以清微婉约出之,如仙人乘莲叶轻舟,凌波而下也。”他以“清微婉约”四字标举《楚江怀古三首》第一首诗的艺术风格,确实别具只眼。
秋风遥落的薄暮时分,江上晚雾初生,楚山夕阳西下,露气迷茫,寒意侵人。这种萧瑟清冷的秋暮景象,深曲微婉地透露了诗人悲凉落寞的情怀。斯时斯地,入耳的是洞庭湖边树丛中猿猴的哀啼,照眼的是江上飘流的木兰舟。“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楚辞·九歌·湘夫人》),“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凝滞”(《涉江》),诗人泛游在湘江之上,对景怀人,屈原的歌声仿佛在叩击他的心弦。“猿啼洞庭树,人在木兰舟”,这是晚唐诗中的名句,一句写听觉,一句写视觉;一句写物,一句写己;上句静中有动,下句动中有静。诗人伤秋怀远之情并没有直接说明,只是点染了一张淡彩的画,气象清远,婉而不露,让人思而得之。黄昏已尽,夜幕降临,一轮明月从广阔的洞庭湖上升起,深苍的山峦间夹泻着汩汩而下的乱流。“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二句,描绘的虽是比较广阔的景象,但它的情致与笔墨还是清微婉约的。同是用五律写明月,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望月怀远》),李白的“梦绕城边月,心飞故国楼”(《太原早秋》),杜甫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旅夜书怀》),都是所谓“高华雄厚”之作。而马戴此联的风调却有明显的不同,这一联承上发展而来,是山水分设的写景。但“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田同之《西圃词说》),“广泽生明月”的阔大和静谧,曲曲反衬出诗人远谪遐方的孤单离索;“苍山夹乱流”的迷茫与纷扰,深深映照出诗人内心深处的撩乱彷徨。夜已深沉,诗人尚未归去,俯仰于天地之间,沉浮于湘波之上,他不禁想起楚地古老的传说和屈原《九歌》中的“云中君”。“屈宋魂冥寞,江山思寂寥”(《楚江怀古三首》之三),云神无由得见,屈子也邈矣难寻,诗人自然更是感慨丛生了。“云中君不见,竟夕自悲秋”,点明题目中的“怀古”,而且以“竟夕”与“悲秋”在时间和节候上呼应开篇,使全诗在变化错综之中呈现出和谐完整之美,让人寻绎不尽。
从这首诗可以看到,清微婉约的风格,在内容上是由感情的细腻低回所决定的,在艺术表现上则是清超而不质实,深微而不粗放,词华淡远而不艳抹浓妆,含蓄蕴藉而不直露奔迸。马戴的这首诗,可说是晚唐诗歌园地里一枝具有独特芬芳和色彩的素馨花。
早厌人间腐鼠,要希云外飞皇。羲和不肯系朝阳。任向鬓边来往。
出谷声中气味,编蒲册里晶光。至今心胆为渠狂。梦倚银潢天上。
贪看子舍筑溪滨,屈指除宵又及辰。
七八再逢新甲子,十三重记旧庚申。
一杯春酒红衰脸,四世斑衣悦老身。
爆竹声听桃洞晓,举家疑是避秦人。
山禽栖定涧蛙鸣,时复鸱枭杂数声。昨夜酒添春睡重,幸无憎爱到天明。